温野往前走,只是还未走两步就被拦下了。
仓恪很高,他挡在温野面前,如同一堵厚重的砖墙,他望着温野,小臂的纱布已经渗出了血迹,可她仍是用力的捏着文件袋,像是感受不到痛一般。
他不说话,温野也没开口,她是真的不想再多和仓恪有任何交集,她这些年来西北做的所有工作都是为了一件事,就是找到程憾。
无论是支教还是下乡演说,她只想多去一些地方,或许,就找到了。
眼下,她终于有了消息,她不可能无功而返,但仓恪就是这路上的变数,她不敢、也不愿让仓恪将程憾牵扯到某个案子里。
程憾那么好的人,他是最干净的人。
僵持不下,温野失了耐心,正要开口,对面的男人却把路让开了。
他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仿佛每一个小心思都了如指掌一般,温野迈开步子,刚走两步,身后传来仓恪的声音,“温野,我来不是为你。”
没头没尾说了这样一句,他便上了车。
回到孤儿院时已经晚上十点半,院长等在她的宿舍里,见她回来急忙说到她走后不久,周林的手下就带人拿走了档案。
其实温野见到仓恪手上拿着那个档案就已经猜到了,她已经在谷壁做了笔录,按理说案子没有转过来,他们只是协助办案,简单了解就好,没必要把她带回去。
不过杏子的走失,这是在她意料之外的,先前她只觉得杏子的母亲有问题,可到底也不会拐卖掉自己的孩子,何况杏子父亲待杏子也是极好的。
一环扣一环,事情太多,温野无暇去想,她此刻只想重温一下程憾的档案,查一查,他有没有同父异母或其他的兄弟。
送走了院长,温野锁上房门,匆匆打开档案,里面薄薄的只有一张白纸,上面笔锋苍劲的写了三个字“明天见。”
怪不得他光明正大拿在手里,怪不得他露出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温野冷哼了一声将白纸扔在桌上,而后瘫坐在椅子上。
仓恪这是笃定了。
隔天温野睡到了下午,她身体疲乏的厉害,昨晚翻来覆去折腾到凌晨三点才睡着。
醒来的时候伦珠刚到孤儿院,婚嫁早就结束了,只是伦珠要带格勒回西藏见一下家里人,所以又请了一周的假期。
伦珠提着大包小包的特产走进宿舍,边拿着边吐槽温野。
“你说你,是不是水逆啊,这趟来每天都带着伤。”
“我听说杏子走失了,你还去她家了?”
“刚刚听院长说杏子妈哭到医院了,他妈妈得多难受啊。”
温野嘴里吃着伦珠拿的白粥,脑海想着昨晚周林和她说的情况,杏子的妈妈只是她觉得奇怪,不是她和仓恪觉得有问题,但毕竟没有实打实的证据。
这次把她迷晕送到山上,原以为能够牵出什么水花,可听周林那意思,应该是抓到那三个人嘴硬的很,只说看温野漂亮,从她进村之前就跟着了,外加上之前这三人大大小小都又一定的前科,说起话来滴水不漏,让人无从下手。
合着这一趟去,除了抓住了三个想拐卖未遂的前科罪犯,再无所获。
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温野摇了摇头,她深感这次太仓促,太急迫了,或许再等等,她能找出更多线索,哪怕不是关于程憾,也不白去一场,至少能保全杏子。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伦珠走到温野面前,晃了晃手,“叫你好几遍。”
“嗯?”温野回神,“你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