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轰鸣声在天地间响起,一颗颗炮弹迸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曲线,直接砸进了西夏军阵之中。
“轰轰轰轰~”
西夏军阵顿时炸开了锅。
前排盾牌兵还没反应过来,碗口粗的炮弹就“砰”
地砸穿了三层牛皮枣木盾,盾牌碎成木片,裹着飞溅的泥土在周围士兵身上留下了一道道伤口。
紧接着,又是一片轰然的炸响,十枚开花弹在人群正中央炸开,数百枚滚烫的铁钉、铁片像暴雨般四射。
有的直接钉进士兵肩胛,有的穿透脖颈飞过,有的直接射进了脑袋。
惨叫声此起彼伏,几名弓弩手被铁片削断腿骨,抱着残肢在地上翻滚。
更多人被爆炸的轰鸣震得耳鼻出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又被后续的弹片扎成筛子。
血雾混着硝烟弥漫开来,尽管西夏士兵们早就知道北疆军会一种‘妖术’,能爆发出雷霆般的威力。
但当他们亲眼看见的时候,还是被这强大的威力吓了一大跳,很多士兵已经完全顾不上嵬名世安的命令了,惊恐的向后退去。
原本整齐的军阵眨眼间乱成一锅粥。
而在中军,嵬名世安也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神色震惊,难以置信的模样。
“火药,这是火药。”
嵬名世安在浓烈的血腥味道中,隐隐的闻到了火药的味道。
眉头紧皱,神色惊骇,怎么也想不明白,用来放炮仗的火药竟然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威力。
而且,北疆蛮子是怎么将火药,隔着这么远扔进西夏军阵中的?
“是雷神柱吗?”
嵬名世安目光死死的望着远方那十几个黑黢黢的铁柱子,苍老的声音呢喃说道。
“北疆蛮子,还真是可怕的对手啊。”
随后,面色一肃,大声喝道:“传令,泼喜军压上,给我砸烂那几个破铁柱子。”
泼喜军,就是西夏的‘炮兵’。
使用的是一种能安装在骆驼背上的小型投石机。
不过,想到日后需要进攻被北疆军占领的甘州、肃州等城墙,所以嵬名世安早就命人制造了一批大型投石机。
虽然威力上远远比不上北疆的火炮,但终归也能发挥一些作用。
如此这般,双方大军便在军马场这片草原上,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杀。
傍晚,双方鸣金收兵。
西夏军大营之中,伤兵哀嚎遍野。
嵬名世安踩着黏腻的泥地走进伤兵营,伤兵的呜咽和嘶吼惨叫,像无数只蚂蚁一样不断向耳朵里面钻。
在他面前,一名士兵的半截小腿耷拉在担架边缘,白骨森森裸露在外,军中大夫只是看了一眼,便轻轻摇头道:“没救了,砍了吧。”
说着,便将一根木棍塞进士兵嘴巴,让士兵的什长亲自动手,将士兵的小腿砍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让士兵将自己的牙齿都给咬断了,直接疼晕了过去。
“哎,好儿郎,可惜了。”
嵬名世安看着断腿的士兵,一脸悲愤的叹道。
但是不截不行,伤兵的感染率很高,尤其是在军马场这种水草众多的地方,很容易会连累士兵病死。
不久后,嵬名世安逛完了整个伤兵营,一脸沉重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