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艾雯儿如果能冲进来,把他杀了,也许,他会好受些。
艾雯儿的掌心被铁丝上的倒钩扎破,沁出鲜血,她松开,没有等他解释,决然而去,没走几步,就见着了纪家的人。
“雯儿,见到柔柔了没?她失踪一晚上了!”,说话的是纪锦华。
艾雯儿没看他一眼,像没听到,跑了——
这时,从苏冬城的仓库改装的住处里,传来一阵嘶吼声,然后是纪芯柔的尖叫声。
穿好裤子的苏冬城,赤着上身,拿着棒球棍,在屋子里乱砸,赤着身子的纪芯柔被吓得蜷缩在墙角,抱着头,吓得不停尖叫……
***
空姐为他送来午餐,苏冬城回神,绅士地接过。
毫无食欲,心口充斥着惆怅。<g了,跟艾雯儿吵架,喝了酒,回到住处,纪芯柔那个傻子蹲在那,跟他进了门,抱住了他,说什么害怕……
那夜,他在一个傻子的身体里发泄了欲。望,那是他的第一次,那本该留给艾雯儿的第一次。
那也是纪芯柔的第一次。
纪家人在门外堵个正着,他无言以对,挨了纪锦华几个拳头。
他是男人,纪芯柔是傻子,这种事,责任当然在他。
他没任何反驳,面对艾雯儿,也没任何解释,只有心底的无尽愧疚。
两个月后,纪芯柔怀孕了——
他娶了她,本该退伍和他结婚的艾雯儿,没有回来,选择继续留在部队。
他曾以为,自己一直爱着艾雯儿,在和纪芯柔离婚后,第一时间找到了她,天真地以为还能跟她在一起。却在企图帮她挡枪之后明白,对她的爱,早已淡却,剩下的,不过是对她的愧疚。
现在,听说她怀孕了,他很开心,只要艾雯儿幸福,他心里的那份歉疚才会一点点地消失。
即使,她早已对他无感。
此刻,又不禁想起了纪芯柔,那个他视为生命中克星的女人。
如果当年,他不是那么冲三四岁的她一吼,她不被他吓着,也不至于大脑缺氧,导致了脑残,傻掉。
如果不是那一吼,她会是个正常人,他们也不会发生那一段,也不会在一起。
这就是命运的摆布。
他企图反抗过,结果,仍是徒劳,现在,还坐上了去巴黎的航班,即将和她,再次见面,再次有交集。
***
一套两室一厅的小公寓里,豆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游戏机手柄,在打电玩。
此刻,纪芯柔正在房间里忙碌。
房间里有缝纫机,有桌子,还有一匹一匹的白纱,那些都是做婚纱的布料。
画完样板,她直起身,腰酸地已经直了,僵硬了,转一下都疼。
她双手扶着腰,满意地看着桌子上制好的版子。
从学化样到制版,一点一点,都是她mo索出来的,这些对于一个设计师来说,都是基本功。而她的基本功才练了几个月,明显是严重不足的,所以,在休息的时候,也要学习。
再次弯下。身,将版子收好,无意间,“哗啦”的一声,桌上的剪刀、尺子、笔等物件被她不小心碰掉了地上,她气恼地叹了口气,放好版子后,弯腰去捡。
一只洋娃。娃躺在凌乱的地板上,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婚纱,婚纱造型简单、优雅。
当拿起的瞬间,心口颤动了下,后脑勺尖锐地刺疼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