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从何处而出的藤蔓缠住了他的手指。
无可自控的,斑沉入无梦的安眠之中。那苦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是和某处什么人的叹息混在一起,无意义地滑过了他的耳侧。
再醒来的时候,眼睛上已经绑了绷带。
那奇怪的花香早已消失无踪了。鼻间能够嗅到的,是草药混杂的气息。清凉的感觉从眼睑上渗透进来,之前不时发作的隐痛仿佛也安分了下来。
斑翻身坐起,伸手想要扯下绷带——不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看起来实在太过可疑了。但下一刻他的手就被人抓住了。在他做出反应之前,另一只手已经覆上了他的眼睛。
温和而浑厚的查克拉从接触的地方传了过去。本来还准备反击的斑在查克拉传过来的瞬间放松了下来。似乎察觉到对方没有了反抗意象,本来拦住他去动绷带的那只手也放开了。
但下一刻斑就反过来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准确地叫出了这拥有熟悉的查克拉的人的名字:
“千手柱间。”
空气中凝结了片刻的寂静,但很快便被那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
“啊哈哈……没想到会被认出来啊。”
……你以为我们是打过几次啊,你那个查克拉我还可能不认识吗?斑皱起眉头,但即使被叫破了身份,柱间盖在他眼睛上的手掌也并没有挪开。或许是因为木遁的特殊性,那陌生的、本该教人感到推拒的查克拉也意外地温和柔顺。他甚至没办法升起更高的警戒心。
大概因为他们现在不在战场上。而他也很久没有在战场之外的地方遇到过千手柱间了。
讲起来他们小时候还曾经是好友……斑对黑历史一般的回忆嗤之以鼻,在心里度量着眼下的状况。如果千手柱间并没有表明战斗的意愿的话,贸贸然上前挑衅反而显得是自己这边沉不住气了。
在这个家伙之前怎么可能示弱。
于是他相当自然地放开了柱间的手,甚至没做一点表面的防范动作,而是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
“在这边做仙术的修行。”
一路走来几乎连一个活物都没见到的斑表示怀疑:“这里有仙人?”
“有的,不过好像只有木遁的使用者才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那只鹿吗?”
“嘛,大概就是那样的……”柱间含含糊糊地回答着。斑也没有深究的欲望,感觉到柱间的手离开了自己的眼睛便问:
“所以你现在是准备成为一个医疗忍者了?”
“哪有我这样的医疗忍者。”柱间笑了出来,然后仿佛是为了取什么而走开了些,“……现在还不可以摘下绷带。草药要再多敷一会儿,而且你的眼睛需要休息。”
斑还是伸手碰了碰绷带。说起来这包扎的手艺还算不错。他倒是没有问这样的治疗是否会有效的问题,甚至也没有怀疑作为对立忍族的族长柱间会不会弄点什么□□之类的问题。
“作为千手一族的族长,却来医治我的眼睛,你的立场何在呢。”
其实这话多少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了。但斑从来也不顾忌这种事情。反倒是千手柱间犹豫了片刻,才道:
“即使是和你交战,我希望是在堂堂正正的战场之上,更不希望占这种便宜。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