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大祭酒独自喃喃出声,说着一些云里雾里而且矛盾的话,郑玄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忽而,一脸正色看向对方:“你是不是记起了当年发生过什么?”
大祭酒摇摇头,幽幽道:“没有,记不住,记不得……”
郑玄见他这个样子,更是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瞪了他一眼:“老匹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大祭酒一愣,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瞅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不是,上一句。”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再上一句。”
“……老匹夫?”
“对,就是这一句。”
这一日,正在研读中的国子监生,不时听到后山传来猿猱的长啸声。
属引凄异,哀转久绝。
……
御书房。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女帝听完丞相汇报完前半段后,忍不住念出声来。
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眼神略微空洞。
旋即,眼眸凝起,叹息一口,望向丞相:“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云华的回答何如?”
魏丞相见到女帝的反应,忍不住扬起了一抹微笑:“云华的回答,必定让陛下大吃一惊,臣初始听闻,花费了不少时间来平复心情,才来与陛下做汇报,如今想起,仍是荡气回肠!”
对于丞相此番说辞,女帝柳眉蹙起。
语气略微不喜:“丞相,你是知道朕的,朕一向不喜他人来影响朕的心情判断。”
“况且,朕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同,即使你们眼中恐怖如斯的东西,在朕心中,也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女帝说着时,还夹带着一丝不屑。
“陛下,云华的回话,实在是太过于……”
魏丞相很想将自己的真实感受道出,可说到一半,见女帝的脸色愈发阴沉,连忙止住。
一脸正色改口道:“云华的回话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
“……”
言罢,魏丞相和女帝同时沉默无声。
僵滞片刻,前者明显可见,后者神色中的不喜,逐渐散去。
转为震惊、惊喜、兴奋,多重情绪混杂,格外复杂。
身子略微颤抖,眼眸中是止不住的欣喜。
先于天下之人而忧愁,后于天下之人而欢乐,这是何等高尚之人杰,将君王与人民,江山与社稷,放在高过自己一切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