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烙觉得自己像是和人家抢家长的孩子。
他看着地板上的小白鞋,蹲下来摸摸鞋尖:“你的命怎么这么坎坷啊。”
瞿承宣把会议又往后推迟了一个小时,他上了楼,来到向烙房间前。
房门没有关紧,轻轻敲了两下便自动打开了。
向烙下巴搁在腿上,软肉压出一层圈,手上正在解鞋带。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侧头看了过来。
瞿承宣看见他眼角带了一层浅浅的红。
口里安慰的话瞬间变成了:“还好吗?”
向烙眨眨眼:“很好的。瞿总找我有事?”
瞿承宣也不知道自己上来干什么,只是看见向烙上楼的时候有些尴尬,便跟过来了。
今天这出说到底他也有责任,青春期的孩子,没有衡量好他们的利益。
“你不用有负担,这双鞋子,喜欢就穿,没人敢说什么的。”
向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道:“嗯。”
但他手里的动作不停,拆完鞋带,又用洗鞋剂擦拭脏了的地方,再用干劲的纸巾抹去上面的水渍。明显是打算好好收起来了。
瞿承宣抬手松开领带,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你觉得是抢了江郁什么东西吗?”
向烙手里的动作停住了。
瞿承宣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知道自己戳到了关键点:“鞋子是江郁买的?”
向烙问:“不是吗?”
“不是。”瞿承宣道:“我出钱,齐健买的,他选的。”
向烙没明白这里面的区别。
瞿承宣继续道:“江郁不缺那点钱,他想买用不着我。”
向烙脑子转了个弯才明白。
江郁故意找瞿承宣,是为了瞿承宣给他买东西?
“你俩都是齐健买的,我就是个出钱的。”
向烙听他绕了这么大一圈儿,总算明白瞿承宣话里的意思了——他俩鞋子都是齐健买的,送他还是送江郁,亦或是甲乙丙丁,都没差别。
“瞿总。”向烙问:“你是在安慰我吗?”
今天温度依旧不低,瞿承宣刚解开衬衣袖口,闻言顿了一下,半天后才应:“嗯。”
怕向烙多想,还特意补充了一句:“给你买东西是应当的,不用看别人脸色。”
向烙觉得,他还不如不解释。
他接受了瞿承宣这份好意,真情实感地说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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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向烙拿着水杯去教室后面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