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努努嘴,手指贴着蒋泊舟的嘴唇摩挲,“可惜了。”
蒋泊舟将她腰线一掐。
梁月似有察觉,低头握住蒋泊舟的手指,看见他右手上,荆棘玫瑰一朵,将无名指缠绕。
梁月笑他:“这是女戒。”
蒋泊舟却说:“那要不然我再送给你来戴?想得美,我可舍不得。”
梁月一嗤:“又旧又丑,我才不要。当初也是你要买的,我才没有送给你。”
“胡说,你那时候眼睛明明说了喜欢。”蒋泊舟又补上一句:“喜欢得不得了。”
梁月嗤笑,不再回答。
他的脚从拖鞋里头抽出来,由得梁月踩着他的鞋站着,换他赤着脚,走到厨房去把剩下的早餐端出来。
梁月在饭桌边上坐下,捧起马克杯啜饮咖啡。
西多士,溏心蛋,配上温热黑咖啡,搭着水亮的生菜。蒋泊舟做早餐一周都不会重复,梁月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套,在国外时也时不时想起,自己做时,却连个鸡蛋都煎不好。
筷子划拉开溏心蛋,温热的蛋黄渗透进西多士里头。梁月吃得欢,直将手指一个个舔干净,嘴唇上沾上蛋黄,被舌尖一卷入口中,舒服得要眯起眼睛。
蒋泊舟只觉得看着她吃也能觉得满足,放下手里的马克杯,问了句,“中午想吃什么?”
半只西多士被捏在手指间,停在唇前。
“我要搬东西去何绵绵那里,午饭嘛,在那附近随便找点什么吃好了。你有什么推荐吗?我看她家楼下有一家东南亚菜,那里你去过吗?”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要我与你长相厮守,我劝你不如白日做梦。哎,顺口提一句,今天天气挺好的。
蒋泊舟只觉得自己仿佛踩了个空,怒意上来,直叫他咬牙。冰箱里躺着的牛排,浴室里摆着的牙刷与牙杯,甚至他今天准备跟她一起去买睡衣与拖鞋。
不止,他连以后两人共同养猫狗爱宠的品种,都在精密筹划。
一腔热血,换一盆兜头冷水。
天与地仿佛掉了个转,叫他想起从前陆和渊的话,不是咬牙切齿的那几句喷头狗血,而是他曾经的一句玩笑,戳破窗纸的直白。
“蒋泊舟,钓人者,人恒钓之。我看你什么时候被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