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徒儿乖嘛,干嘛非盯着一个?有心上?人的男高?中?生呢?让我们徜徉在美术的宇宙里不好吗?再不济,反正都是男高?中?生,为师忍痛把我的乖孙提前许配给?你……”
“我不要?!”
“嘿!”小老头隔着门不爽了,“你还看不上?我家乖孙了?我那外孙难道不多金帅气吗?难道不温文?尔雅有风度吗?钢琴十?级、成绩优异、情书也是从小到大?收到手软的好不好,从小竞赛奖杯没少拿,这到底哪点?亏待你……”
唰一声,郗雾把卫生间?的门打开,和老头面对面对峙着。
“我不要?。”她回,脸色倔强,眼?神坚定?。
“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徒弟……”说着说着,臧曜的手背到了身后,原本调侃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也慢慢淡下去。
屋外的麻雀好像苏醒了似的。
春意盎然,室内却静悄悄的。
“师父,对于我来?说,虽然爱情没有美术重要?,但遇不到那个?心甘情愿的人,我就一辈子单着,一件事情选择将就,那么以后次次都会将就,任何东西我只要?最好最中?意的那个?,我宁可放弃一样东西也不会退而求其次。”
这不叫恋爱脑,这叫性格。
她是个?不愿意强迫别人的人,更是个?不愿意强迫自己的人。
臧曜定?定?地看着她,随后,低了低头,无奈地摇头笑了声,喃喃自语了一句“怎么就和为师一个?德行呢?”
“什么?”郗雾没听?清。
臧曜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傻丫头。”
“别委屈了自己。”
郗雾耸耸肩,指了指自己,笑了:“拜托老头,就我这渣女样,从小粉碎了多少小男生的芳心,能吃得了亏?”
臧曜揉了揉她的头:“行行行,换身衣服下来?吃早饭,为师有事和你说。”
她听?到那串墨翠的佛珠串在她耳边簌簌响,声音分外悦耳。
“哦。”
臧曜转身走到门口,想起什么来?,猛得转身:“把拖鞋穿上?哈,别老光着脚满屋子蹦跶,老了有你后悔的。”
郗雾才不听?,但是踩上?冰凉瓷砖时就后悔了,悻悻地回了卧室把拖鞋踢踏上?。
一下楼,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位老熟人。
嗯?闫松柏?
半秃顶的老头穿着简单整洁的棕色夹克,胡子拉碴的邋遢样子却仍旧掩不住扑面而来?的松姿。
此刻和臧曜并排坐在一起,一个?鹤骨松姿,一个?雪胎梅骨。
这俩老头,坐一块儿都像在进行无声地较量,正襟危坐好像参加什么国际艺术节似的争奇斗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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