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永丰对周重行解释道:“你看汪明,他是多么鲜活的一条生命啊,有爱有恨,有欲望与追求。我很羡慕他,虽然我没法成为这样感情浓烈的人,但我也想这样的人能够活着。但杨曜不处理掉,他就不能自由地活着。所谓的生死博弈在我这里只是追求刺激的一个游戏而已,他这么美好的一个人一条命,难道不比其他东西重要吗?”
“只是这样?只是因为对这条命的怜惜?”
“你想说什么?”
“陆永丰,”周重行淡淡地抬眼看着他,“听说你没喜欢过人,所以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只看到这是一条美好的生命所以你要救他,那你有没有想过,世界濒死的痛苦的人千千万,什么你只在意这个跟你毫无关系的人呢?世界上漂亮的爱恨分明的人千千万,为什么你唯独觉得他美好呢?”
于是,周重行便看见自己那个总是巧舌如簧、总是好整以暇的发小,史无前例地怔愣在场。
半晌,陆永丰才挠挠头,勇于承认地说道:“老弟,你又把我给问住了。”
周重行冰霜般的脸上现出点点细微的笑意,“你不回答我没关系,但你得回答自己。”
“哎,咱们阿行果然干什么都是天赋异禀。”陆永丰长吁短叹起来,“当了这么久老处男,结果一谈恋爱,分分钟后来居上把我反杀。我看你在家肯定也把陆晦那小子吃得死死的吧?”
周重行被他说得脸热,闷声说道:“我可压制不住那个人。”
陆永丰挤眉弄眼地撞了撞他肩膀,“别那么没自信嘛,他虽然一脸日天日地的狂样,但我看,你只要对着他喊一声老公,他准乖乖听你差遣。
周重行耳朵都听红了,不自觉就被陆永丰转移了注意力,低声斥道:“胡说八道。”
陆永丰嘻嘻笑道:“要不要跟哥赌一赌?”
周重行还没回答,就听见电梯处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陆永丰抬头往外看,唷嗬,电梯里那个身材高大脸蛋俊美的男人不正是自己的便宜弟弟么。
周重行转过头也看见陆晦了,他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陆晦腿长,几步就走了过来,肌肉结实有力的手臂抓住周重行的腰往自己身上拉,语气不善:“你们说话有必要靠这么近?”
“哇,好酸的醋。”陆永丰阴阳怪气地故意吸了吸鼻子。
周重行被陆晦强势地拉了过去,一下撞在他怀里,被陆永丰八卦的双眼看得窘迫不已。他正被陆晦这幼稚的占有欲弄得恼羞成怒,打算瞪人的时候,就看见陆晦低下头,深邃的眼睛看着自己。
“晚上风大,怕你回去着凉,给你拿衣服过来。”他闷闷地在周重行耳边说话。
周重行接过衣服,也不好发作了,反倒是陆晦强势地搂住他的腰不让他挣开,倒像是生闷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