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很吃惊,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
孔江子上前凑近她,低声说:
&ldo;婶子,你不认得我啦?我是江子啊!我想反正,到咱们这边来。&rdo;
&ldo;真的?!&rdo;母亲惊讶又疑惑地问。
&ldo;真的。婶子,我要你给我担保。你家都是八路……&rdo;
&ldo;江子,以后再说!快走……&rdo;
孔江子吩咐那伪军在外面看着动静,就和母亲急向屋里奔来。
砰砰两声枪响传出来……
原来,娟子刚穿好衣服,敌人就闯进来。孩子大哭。她从枕头底下掏出小手枪,飞快地顶上子弹,朝扑上来的敌人连开两枪‐‐这就是母亲和孔江子听到的枪声。
一个敌人痛叫一声,两臂张开,噗嗵仰面摔到炕前的地下。
在同一时刻,秀子在东房间抓住那个领头的敌人的枪,拚命地又撕又咬,扭打在一起。德刚见势,忙在炕上摸起一把剪刀跳下来……毕竟他年小,不知怎么下手。秀子急促地叫道:
&ldo;快!快!穿他的眼睛,眼睛!&rdo;
德刚一剪刀下去,把敌人的眼睛捅烂一只。那家伙痛急了,飞起一脚踢倒德刚。孩子再没爬起来。
娟子从炕上跳下来,直扑那敌人。但黑里不能开枪,怕伤着弟妹。她刚生过孩子的身体,不知哪来的那末大劲,抢上去一把夺下敌人的枪。那家伙抽腿向外跑。却不料德刚已苏醒过来,躺在地上紧抱住他的脚脖子,死也不放!
敌人正抡起拳头要结果德刚,娟子端着刚才夺来的枪,向他脊背猛力刺去,刺刀尖从敌人胸膛上露出来。
娟子吩咐弟妹隐在门后,准备应战。忽听母亲在门外叫道:
&ldo;娟子,不要打啊!是我呀!&rdo;
母亲领着孔江子走进来。娟子吓了一跳,又要开枪。母亲忙拉住,说:
&ldo;别打,这是江子。他救下我。反正啦!&rdo;
孔江子也忙说:
&ldo;娟子妹,是我,是我!我反正到咱们这边来。&rdo;
娟子这才松口气,说:
&ldo;那好。敌人听到枪声会来的,赶快……&rdo;
&ldo;不要紧,不要紧!&rdo;孔江子说,&ldo;现在到处在抓人、打枪,辨不出是哪出了事。外面有一个我约好一块投降的人在看看……&rdo;接着他又拿出&ldo;瓦解袋&rdo;,要求娟子保证宽大他。
娟子给他做了肯定的保证,并且表示欢迎。
大家在猪圈里用粪把两具敌尸埋掉。
母亲在给德刚包伤;秀子到外面望风声;娟子和孔江子商量对付敌人的办法。孔江子说打死两个伪军没关系,那都是他手下的人‐‐一个班长一个士兵,他可以交代过去。但他说玉珍也回到了村子里,明天鬼子的大队长庞文还要领着大部队来,这就不好办了。孔江子想马上离开村跑掉,但家眷在村里带不出去,鬼子和玉珍知道他跑了,一定要把她们杀掉。他很是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