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感激不尽。”筱霜深施一礼,道辞回了萧府。
林陌站在窗前,望着楼下街市景象,出了会儿神,又唤来伙计,要了一壶茶和几色点心,慢慢享用。
出来一趟,就不妨多消磨一阵再回家。
回家就要被母亲唤到面前,数落他妻子强势霸道之类的种种不足。
妻子的性情,他从相识起就知晓,哪儿就需得任何人翻来覆去地告诉他了?
他们夫妻间的问题,不在这些,而在于他。
这几日,他得尽快做出个决定,一个关乎两名女子的重要决定。只是拿不准,妻子能否接受。
同样的半日光景,三夫人仍旧保持着好心情:和方妈妈一道送樊氏去了萧府在大兴的庄子上。
三夫人还另外带了个道婆。
庄子上的宅院虽然绝比不得富贵门庭的宅邸,在附近已是很气派了。
道婆在宅院中里里外外走了一遍,长篇大论了一通。
方妈妈忍着笑听着,听到的意思和自己猜测的大同小异:樊氏不宜住在正屋,住在跨院的厢房就是了。
随樊氏过来的两个二等丫鬟、四个粗使的婆子闻言,俱是苦了脸。姨奶奶都落到了这般境地,她们就更不消说了,心里只恨自己命不好,跟错了人。
樊氏却是从头到尾都保持沉默与平静。
同一时刻,杨锦瑟带着关乎藩王、封疆大吏的铁证面圣:西域总督与辽王兄妹屡有密信往来。
攸宁截获了两封,手下又从西域总督府里盗出来几封,前两日选出四封,命人交给杨锦瑟,要她转呈皇帝。
杨锦瑟没当即转呈,倒不是不听话,而是因为攸宁那边没有细致的交代,她拿不准如何回皇帝一些必然要问起的话。
为此,只好遣了心腹去问,恰逢萧府有事——也不知到底是萧拓还是攸宁病了,总之就使得消息往来的速度慢了不少。
杨锦瑟到今日才得了准话,做到了心里有数。
皇帝看完几封密信,敛目思忖良久,问道:“谁交给你的?”
“萧夫人。”杨锦瑟回道。
皇帝望向她,“让你和杨锦澄安排人手盯着的事儿,两年了,你们一无所获。”
杨锦瑟老老实实地道:“也曾截获过信件,只是……没看出玄机,不知道信件还能玩儿出这么多花样。”
术业有专攻,这就等于让一个擅长捉贼的人改行耍笔杆子,怎么可能不出纰漏?皇帝懂得这个道理,也就不怪她,“这方面的玄机,没事去请教请教攸宁。只有你安排得当,你的手下才知道该怎么做。”
杨锦瑟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