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失笑,“您是您,她是她。”
吴夫人得了准话,放下心来,满脸是笑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筱霜选好两匹绸缎之后,亲手带着去了外院,把内院的事细细告知向松。
向松立刻笑道:“我找个管事,再让他带上几名护卫,把这两匹绸缎送到时府外院,好歹跟时府那边交代两句。”
时夫人灰头土脸地回到府中,就对上了时阁老与时渊的冷脸。
时阁老难得午间回来用饭,进门就听说妻子去了萧府,已经气不打一处来。待得萧府的管事送来两匹锦缎,说是萧夫人赔给时夫人的丫鬟的,简直要跳脚了。
不用问也知道,时夫人是跑去萧府找茬生事了。
还有没有比她更蠢的人?
时渊也听说了,心想这下可好了,唐攸宁怕是更加看不起自己了,萧拓则会愈发地看不起父亲。
要知道,萧拓与唐攸宁成婚前后,时阁老可是每日一道折子,弹劾首辅德行有亏。眼下他时阁老这算什么?女眷跑去人家里闹事,难道不是治家不严么?
时阁老冷眼打量时夫人片刻,看了看她身侧的那名丫鬟,留意到丫鬟裙子的衣料与萧府赔的一模一样。
他连声冷笑,二话不说,指着那丫鬟:“来人!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再说!”
丫鬟立刻吓得哭了起来,求时夫人救她。
时夫人看着时阁老那恨不得杀人的眼神,哪里敢讲情。
丫鬟挨了一通板子,被拖回来之后,时阁老吩咐道:“在萧府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仔细说来,敢有半句假话,我扒了你的皮!”
丫鬟已经没了半条命,哪里还敢说假话,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时渊听了,眸色深沉地盯着时夫人。
时阁老则是目光如刀。若是目光有形,时夫人一张脸已被他凌迟殆尽。
“还想让你娘家跟时家亲上加亲?”时阁老沉了好半晌才出声,“凭你最近行事种种,料想着你娘家也教导不出什么像样的闺秀。渊哥儿与他表妹的亲事,你再不要提了。”
“啊?”时夫人失声道,“那怎么行?我已经跟娘家说好……”
“闭嘴!”时阁老忽然暴怒,手边茶盏重重地摔到她脚下,“几十岁的人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了如今!”
时夫人吓得险些跳起来,惊呼一声。
“我这儿绞尽脑汁地弹劾人德行有亏,你却转着圈儿地给我丢人现眼!”时阁老掐死妻子的心都有了,“你到底是疯魔了,还是本性如此?不过是一双儿女出了点岔子,让你不顺心而已,你至于糊涂到这地步?是我们的孩子一厢情愿,关人家什么事儿!?你是猪脑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