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心就算有情有义,很多时候也只能无视。
同样的,萧拓何曾是怜香惜玉之人?你勉强他接受什么人什么事,还不如给他一刀。人家早就说了,宁可马革裹尸,也不会出卖色相。
思及此,攸宁唇角扬了扬。
这时候,于太太的丫鬟折回来了,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于太太悬起的心总算落了地。这一放松,身形险些软倒在座椅上。
萧拓见于琪的时候,还唤上了之前在路上与自己议事的几名官员。
如果于琪不识相,敢说他被人惦记的事儿,甚至诟病攸宁,那就算算账,看他在当差期间有多少过错。算清楚了,安排个以下犯上、寻衅首辅的名头,扔牢里一阵,长长教训。
当他不知道么?于琪那个爱妾是一个风月之地的头牌,改换了良家身份而已。为此,一度闹得于太太置气了大半年之久。
这比起供应军需也敢玩忽职守钻空子的混账事,在他这儿微不足道,从锦衣卫那边获悉,也只是听一听,到何时也不会计较。
也真不宜计较。监察御史只会骂他狗拿耗子,抢了他们的活儿。
他有所准备,但事情并没依照一些猜想发展:
一行人到了花厅,于琪和几个官员碰面,少不得寒暄一阵。
他们还没啰嗦完,于琪一名贴身小厮点头哈腰地进门来,对于琪附耳低语几句。
萧拓正应付一名官员善意的打趣,也就没能听到,只是见于琪面色有一瞬的僵硬,随即吩咐小厮两句,如常谈笑。
下人摆饭之前,萧拓问于琪的来意。
于琪就说,前几日都在当差,腾不出工夫,偏生内人头疼脑热不断,也不能过来喝喜酒,今儿好歹欺上瞒下地得了半日的假,就忙不迭地带着内人一起过来道贺,讨杯喜酒喝。
萧拓就说这容易,酒管够。
于是,他就又结结实实喝了一顿酒——于琪酒量不差,再加上几个起哄灌他酒的,可想而知。
席间,于家的管家来了,说是得了自家老爷太太的吩咐,找两样贺礼,不巧拿着钥匙的人临时有急事离府,便使得贺礼直到此时才能送来。贺礼的分量着实不轻。
萧拓心知这是托辞,也就完全确定,于太太大抵是被攸宁三两下收拾服帖了,这才有了先前给于琪递话、于家送贺礼的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