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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寒从洗手间出来时,远远瞧见了宁焰在壁灯微暗的长廊尽头。
稍微走近几步,隔着一段距离,在暗调的灯光下,他有些隐隐约约的颀长墨黑的身影渐渐清晰。
他靠在墙上,阖着双眼,呼吸急促沉重,身边腻着个一袭红裙的女人,纤长的手臂勾着他的白皙的脖颈,手指甚至还在解他颈间的第一颗纽扣。
身体也不闲着,红裙女人踮起脚尖,嘴唇贴在他耳边,气若幽兰。
从盛寒这个角度,画面尽收眼底。
细细看了几眼她的衣装面容,挺眼熟的,就是刚刚洒了自己一身酒的那个女人。
下一瞬,宁焰扯开她的手,推了她一把,
“滚。”
身体如烈火灼热,字眼却阴冷如寒冰。
眼神闪过清明的厌恶之色。
女人被推倒在地,娇声惊叫了一下,咬唇不甘,起身又要靠上去。
宁焰极力维持着清醒神思,眼眸清冷地看向盛寒,带着愠怒,
“你还要看着吗?”
盛寒算是看明白了,宁焰这是被下。药倒贴了。
她上前揽过宁焰,要带他走。
红裙女人拉着她不放,
“你谁啊?凭什么带他走?”
“凭她是我老婆。”宁焰语气已经阴鸷的要噬人了。
红裙女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高跟鞋跺得咔咔响。
从清冷无人的后出口离去,她在他身上摸到车钥匙,准备驱车去医院让他降温解除药性。
宁焰扯开领子,整个人呼吸粗重。
她伸进他口袋摸寻钥匙的动作更令他眸色幽深了几分,克制地撇开眸光,说:
“你……喝了酒。”嗓音十分沙哑低沉。
她原是急过头,这点都没想到。只能联系了周放,让他来接。
他们在门口等了大约十分钟,他便驱车赶来了。
一看宁焰的反应便知,话不多说,驱车往最近的医院去。
宁焰脸色红润,滚烫灼人,体内的灼烧感侵蚀着他的意识,只剩下趋近凉意的本能,将脸贴在盛寒微凉的颈间。
得到那么一点点的缓解。
盛寒仰着脖子往后躲,被他逼到后背紧紧贴着车门。
索取的越来越多,越来越难以满足,
“停车。”语调喑哑低迷。
盛寒心里咯噔空了一下。
周放明白,将车停在阴暗无人处,周围且有茂密的树景遮挡,他开门出去,在远处点燃一只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