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歌回头看了看上林狱的大门,说:“权力真好,想进就能进去,想出就能出来。”
穆瑟与念云也一同看过去。
晏清歌拢了拢斗篷,说:“穆大哥带念云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一走。”
“郡主,”穆瑟迟疑一下,说:“现在还不能放宽了心。”
晏清歌轻笑:“这个月里,没人会对我起杀心,你们去吧。”
说完,晏清歌摆摆手独自走开。
临近宵禁,大街上零零星星亮着些烛火,大多是临街的一些铺子。周围很静,只有西街上寻芳馆内的丝竹琵琶声在回荡着。
晏清歌不知阿不觉走到了大街中央,西静重轮内流沙徜徉,值守的四人见着晏清歌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行礼。
她驻足片刻,那四人忽然向她行了礼。
“上林狱是个好地方,还能教人清心寡欲。你从上林狱出来后,性子改了许多,与在襄阳时不一样。”
施安北声音好听,话里的意思却很刺耳。
晏清歌没有回头看他,说:“我这人,最擅长的不就是逆来顺受吗?”
“逆来顺受?”施安北轻蔑地笑出声,“编也要编的像样点,这四个字你怕是不会写。”
晏清歌转头对他笑一笑,说:“都是逢场作戏,好较真呢?”
施安北盯着西静重轮,没有看她,手上摩挲着玉尺,说:“戏过了,谁信呢?不就得有个唱这么个儿角儿,我施安北正合适。你不也看着舒服?”
晏清歌目光下移:“这玉尺是个宝贝。”
施安北这才转头看着她,挑起嘴角满脸的痞气,说:“人就不是了吗?”
晏清歌心里嘀咕一句“油腻”,然后叹道:“这话叫我怎么接,怪不合适的。”
“尺是抢来的,”施安北挑起玉尺,一双魅眼勾人看着她,问道:“这是个宝贝?”
晏清歌顺着他的话,说:“人是个宝贝啊,自然拿的是个宝贝,瞎猫也能碰上死耗子,我就那么一猜。”
“怎么你一夸我,我就觉得见了鬼似的。”施安北说。
“听的太少吧,”晏清歌说,“小女子的肺腑之言还没说呢。”
守军背后西静重轮的流沙声传出来,四人听出眼前两人针锋相对相互暗讽的味道,个个紧张的不敢说话。
施安北不冷不热地说:“你能耐大,还能忍,忍辱负重的可怕。”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的能耐还在后边。”晏清歌笑,“别急,保证让你看个痛快。”
“大谋?”施安北说,“残缺不全的大晋,屁大点的建康城,还能让你有什么谋求?”
“我随便说说,小世子还真信?”晏清歌顿了顿,颇为怜爱的看着施安北,“小世子,瞧不出来啊,你还是天真无邪那一类的。”
“我一个浪荡公子,只知吃喝玩乐,哪里知道什么人世险恶,还有你这样的姑娘哄我玩。”施安北说。
“那真是罪过,”晏清歌玩味的打量下施安北,说:“小世子一双狐爪贴上了封条在建康城施展不开,难受死了吧?”
晏清歌说完抬脚就走。
施安北抬脚拦了路,说:“哪儿去?咱们话还没说呢。”
“回清言楼啊,”晏清歌说,“小世子你要学的绅士一点,大半夜让一个弱女子独自走在大街上,太不像个男人了。”
施安北没好气地指向衣服下摆,道:“哪里来的弱女子?!”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