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夏撇嘴道:“我可不是盼着阿兄出事的,不过阿兄若是担心我出事,早让我搬出去好了。”
张思远半是正经半是挑逗地说:“我日后可是要娶你的,你搬出去,我二人岂非夫妻分离了?”
思夏气得想咬他一口。
翌日晨起,两人沐浴更衣一同去了大慈恩寺。
张思远去佛前为废太子祈祷,祈盼他列仙班后能自在,若有来世,太子还是君王,他愿意拼尽全力去考官,辅佐他成万世明君。
这是其一,他还向佛祖祈祷,早日与思夏成婚,他是真的想要与她共度白首。
之后,他恭恭敬敬冲佛祖叩首。
车子出了晋昌坊,一路向北而行朝胜业坊郧国公府而去。待他二人下车后,却不见门仆迎候。
绀青心有不满:“这群人越来越不像话了。”说着便上前扣门,“快开门,阿郎回来了。”
滚了黑漆的大门发出浑厚的声音,门缝越开越大,待全开了,却是数十名手持横刀的金吾,李增等人个个候在一旁,手上居然上了锁链。
张思远脸上顿时堆了冰,他家什么时候能随便进人了?这群兵擅闯进来,还锁了他的人,是几个意思?
先将思夏推到一边,他兀自抬腿进了门。
不待他问话,金吾头领已面色肃然上前,给他行了个礼,语气却很是小人得志:“张郧公息怒,实在是等不到您的人,这才要请他们去问话,既然郧公回来,他们就暂且无事……”
“啪”的一声,他左脸被劈了一掌。
金吾头领反应过来,方知师出无名,抽动了两下嘴角,缓和了一下疼痛,打了个手势示意手下放人。
一旁锁链声哗啦啦响起,金吾头领气嗖嗖道:“事关东宫压胜一事,某等来请张郧公至大理寺问话。”
门外的思夏内心一紧,东宫压胜这事怎会和张思远有关联?他引那二位皇子互掐都是小心翼翼的,并未出什么纰漏,怎么今日会忽然有金吾闯门,还要带他去大理寺问话?
这时,已有两名金吾上前,就要拉扯张思远,他冷声道:“放肆!”
那俩金吾一愣,眼神看向金吾头领。
金吾头领抬手擦了擦嘴角,又面北叉手向天道:“圣人在殿上金口玉言,为查明此事,三司使所传之人需即刻就到,否则以抗旨论死!某可并未说郧公有罪,只是请郧公到大理寺问话,仅此而已。”
“既说让某去问话,便是某无罪了。”他眸中寒光四射,声音压着怒火,“未经允许,你便带人私自入我门,还铺排这阵仗,这不就是在说某有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