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她时不时地催他娶妻!
是因为两人隔帘而睡,他误会了?她想此处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巴掌。
虽说她一直想搬出去,可她从不否认张思远待她好,是以也曾祈求神明护他祐他。浩瀚琼宇之中,只剩他待她好,所以很早之前,思夏就把他看做是自己的神明了。
他,是她的神明。所以,思夏从没更是不敢对他存这种男女婚配的心思。
恶心!
她觉着自己恶心!全是她这几日做得过分才让他对她胡思乱想!
她羞愤地捶床。
宝绘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娘子想说什么就说出来,赵先生说让娘子宽心,否则会憋闷坏的。”
思夏抽出手,捂住了脸。
宝绘以为她又在为上元夜杀人的事耿耿于怀了。思夏杀了人后害怕,睡觉惊醒便让张思远守在她身边,张思远照看她而疲累,出门一趟又引了旧疾发作,以致她心里过意不去。
于是宝绘说:“娘子别多想,要不、要不娘子去看看阿郎,兴许就舒心了。”
舒心?她现在看到他闹心!
她摇摇头,“他该是早就睡了。”说完,自己也躺下了,又碰到了左肩的伤,她揉了揉,想起上元夜她对他说过的话——
“阿兄抱抱我!”
“委屈阿兄和我挤一张床了。”
她抻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宝绘赶紧给她拉下来:“这样会憋坏的。如果娘子不想见光我就去吹蜡烛。”说着先把床帷放下来了。
这一放床帷,思夏想起了她前几日就是这样和他隔着一道床帷睡的觉。
她叫道:“把帘子拉开!”
宝绘呆愣着扯开床帷,这烛火却不知要不要吹了。
其时,静风轩内张思远也叫了起来:“放什么床帷,憋得人难受,打开!”
绀青依言做事。
思夏依旧不满意:“别点香,还嫌我在香粉铺子闷得不够久?”
宝绘只好又把香球吹灭了。
张思远也嫌弃:“怕我晕得不厉害,把香拿走!”
绀青慌着手将刚放进去的香倒出来。
思夏气愤地喊:“你怎么也不给捧个手炉来,是要冻死我吗?”
宝绘赶紧去拿。她掐指算了算日子,思夏又要来月事了,否则脾气不会这样暴躁!
张思远揪着被子埋怨:“我前几日没在这里睡,你连火都不给我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