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说。”
“太子在回京途中遭遇不测,三百人马遭到流匪偷袭,全部覆没!”黑甲将士禀报道。
沈玉蓝从信兵口中听得这个消息,未曾反应过来,他抬头看了看谢争鸣和秦疏,又看着这名身穿盔甲的信兵道:“你,再说一遍。”
黑甲将士只得依令道:“太子在回京途中遭遇不测,三百人马遭到流匪偷袭,全部覆没!”
沈玉蓝这才把话里内容理解通透了,可随之而来的却是脑袋一蒙,整个人都如遭重击般愣怔在原地,连身体也僵住了。
谢争鸣也是一脸震惊道:“太子遇袭,此消息是从京城传来,岂不是京中一片大乱!陛下病情如何?”
信兵低身道:“陛下病情稍见稳定,可依然不容乐观。”
谢争鸣这才微微放心些,却看沈玉蓝的面容,发现他是面孔里透着青白,一双如兰似水的眸子也一动不动的,仿佛定住了般。
秦疏震惊过后,却见沈玉蓝脸色惨白的不像话。
他对姚潋此人感情是有些复杂的,当年秦家谋逆冤案,是姚潋父亲保住了自己性命,可每次遇见姚潋,总觉得他身上有股刺人敌意。
秦疏知晓太子在沈玉蓝心中分量不低,于是道:“幼灵,我先扶你回房吧。”
沈玉蓝缓缓抬眸看着秦疏,眸子里溢满了悲伤,慢慢地说道:“折岳,我不信殿下就这么,葬身于流匪手下。”
秦疏见他满脸悲戚,也是控制不住的心疼,顾不上旁人在侧,将人涌入怀中长叹一声。
谢争鸣站在一旁看他们二人姿态亲昵,心中微妙,有种莫名嫉妒。
沈玉蓝下巴刚好抵在秦疏宽厚的肩膀上。
夏江冰雪消融,新叶抽芽,沈玉蓝看见街道两侧杏花过墙,四处淡翠淡绿,茫然心想着已经到了润泽花开之季。
在他心目中,姚潋只是个温文如玉的谦谦少年郎,远观是明月姣姣,近赏如清风吹拂,可内你却是个极有主意的人,有时候静静的看着姚潋,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眼中渐渐啜起泪水,却也咬紧嘴唇不肯出声,只是在秦疏耳侧,一字一顿道:“我不信。”
秦疏听他语气藏着哀伤悲戚,轻轻按住他的后脑往自己肩膀靠近道:“你不信,我自然也是不信的。如今京城风波诡谲,不定是有人故意害太子殿下,虽然三百人马全军覆没,可太子殿下尸体还未寻到。”
“尸体,尸体。。。。。。”秦疏的一番话让沈玉蓝定了定神,他抹去眼角泪水,喃喃道:“对,折岳。”
而后他转头问向将士道:“太子殿下尸体还未曾寻到,何以定殿下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