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的委屈,满心的拒绝,满心的难过
就连相柳自己也没想到,到最后再一次遇到组织过河拆桥的行为,自己竟然也没有那么的不情愿。
好像已经习惯了。
她抬起头冲贺峥宇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好。”
贺峥宇却瞬间脸色难看起来,他抬起眼用眼神一点一点描摹相柳的眼角眉梢,结结巴巴:“你到底你到底什么时候你也好歹为自己争一下啊。”
相柳胸口颤抖,缓缓呼出一口气,摇摇头垂下眼便准备去收拾东西。
“——贺队在吗?”
清朗的男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打破了办公室内此时快要溢出水的潮湿感。
像一道野雷,击中了正在收拾东西的相柳。
原本正准备向外走的相柳看到门口隐约的身影,连连向后虚扶什么似的退了几步,老鼠遇到猫似的转身便朝屋内冲。
“——嗯?”
贺峥宇还在奇怪刚刚乖巧的相柳怎么转头一副慌怒脸朝自己冲来,还未反应过来——
相柳已经钻进贺峥宇面前的桌下藏起来。
“你在做什么?——”
“——贺队,我是b省省厅的李博然。”未等贺峥宇扶着桌面低头询问,门口已经传来问题的答案:“我是来——”
“哦,你要找的那份文件,我已经上交给姚局了。”贺峥宇望着眼前看起来比自己稍稍年长稳重一些的男人只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直到听到b省两个字,贺峥宇像是被电打了似的,打挺似的站起身,连连就想要将对方往外推:“有任何问题,你直接去问姚局——”
“哦”李博然多年浸淫人际,自然明白贺峥宇突然之间的慌乱和抗拒是何种原因,他抬起手示意贺峥宇无需多虑:“姚局已经给我了。我来只是想请你帮我个代转一个东西。”
贺峥宇楞了一下,下意识觉得此事非常重要,点点头:“好。”
“谢谢。”李博然率先说了谢谢,随即从警服口袋里取出一个用红纸包裹着的东西放在桌上递给贺峥宇。
“这是”贺峥宇没有接收,而是警觉地打量对方。
“我听说,相柳是你的人?”李博然并没有生气,而是像唠家常似的,抬眼打量着贺峥宇的表情——
高手过招,凭的是台面下的工夫。一句话公事私事都说清楚了。
“这是奶奶要我捎给她的,麻烦你帮我代转。”
随着贺峥宇接过纸包,打开之后,是一对三两重的足金龙凤镯。
一枚龙镯,一枚凤镯,雕工精致典雅,值钱又诚意。
“这是什么意思?”贺峥宇诧异的望着对方——
“你告诉她:”
“大家知道那件事不是你的错,我们早就不怪你了。”
“你也不要再怪自己了。”
李博然并没有回答贺峥宇的话,而是垂下眼,像是要看透贺峥宇面前的桌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