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原本就威严的眸子,此刻更是寒光四射。
扫过之处,群臣无不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宣帝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乌雅公主,沉声问道:“乌雅公主,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和亲之事,关乎两国邦交,岂能儿戏?”
乌雅公主毫不退缩,迎着宣帝的目光,斩钉截铁地说道:“陛下,臣妾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臣妾仰慕叶大人才华,心悦其人,愿与之结为连理,共度余生。”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演武场高台上,却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宣帝的龙颜震怒。
“胡闹!”果然,宣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斥道,“和亲乃是国策,岂能由你如此乱来?”
“自古以来,两国联姻,皆是皇室宗亲,你身为大宛公主,岂能下嫁一介臣子?”
他顿了顿,语气稍缓:“更何况,叶云虽有才干,但他终究是……终究是太监出身,如何能配得上你?”
“陛下!”乌雅公主语气坚定道。
“臣妾不在乎叶大人的出身,只在乎他这个人。”
“臣妾相信,他定能助我大宛渡过难关,保我百姓安居乐业。”
乌雅公主盈盈一拜,声如黄鹂:“陛下,更何况,中原王朝最重血统。”
“若臣妾与皇子成亲,可否为正妃?”
“所生皇子,能否继承大宁帝位?”
宣帝一怔,捋须的手停在半空。
这问题,着实尖锐。
自古以来,中原王朝与番邦和亲,多是将公主嫁与对方君王或太子。
但若要中原皇子迎娶异族公主为正妻,却是绝无可能。
除非国力衰微,有求于人,自甘下贱。
即便如此,异族公主所生皇子,也断无继位之理。
“这……”宣帝一时语塞,殿内气氛微妙。
乌雅公主见状,继续说道:“陛下明鉴,臣妾宁为鸡头,不做凤尾。”
“臣妾要嫁之人,必当以正妻之礼相待。”
“因此,臣妾宁嫁叶大人,也不愿委身大宁皇子。”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