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御史离他只有三米远,他背倚着车厢沉默不语,没有回应严昶笙的话,放眼望去四周全是吴墉的人。
他声音不怒自威,“本官是替天子出来巡视,吴大人难道要对天子不敬吗?”
吴墉忙跪在地上,“下官不敢,但旗下县令擅离职守,危言耸听,冒犯了王大人,下官是定要将他拿回去定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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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上说着恭敬的话,但神色却没几分敬意,甚至不等王御史发话,他已经自行起身了。
“王大人巡视北地下一站应是安平府吧,一路舟车劳顿,太过辛苦,不如让下官的人送大人前往。”
如王御史所说,吴墉不敢将他扣押或在昌平境地杀害,但安然放他回京已是不可能了,干脆将他送去安平。
安平府乃最北地,姓王的就是返京也要两月之上,到时丝毫证据没有,只靠一张嘴,看国君信不信他的一番话,便是信了,这两月时间也够他花费数十万银两打点好上面,届时只将所有事情都甩锅在几个知县的身上,如此便可高枕无忧。
吴墉眼睛一眯,已经将所有细节想遍,自然再无遗漏,心中得意之下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严昶笙,却见对方眼里的怒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平息。
严昶笙抬首望着不再言语的王御史,对方却不肯与他对视,此情此景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王御史为求自保,是不会管了。
他惨笑一声,悲戚高喝:“田间无粟百姓饥,洪灾无情官无义。
华楼满砌红白物,皆是苍生血铸成……”
吴墉抓着他的衣领,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声音饱含危险,“我看你是一刻都不想多活了。”
严昶笙仰天大笑,所有悲苦、恨意、愤怒、失望,种种情绪糅杂在一起,竟然生生吐出一口污血,染红了吴墉大半张脸,还没等吴墉发火,他便挣脱对方桎梏,一头撞在了王御史身后的车辕上。
鲜血喷洒在破旧的官袍上,让这身红色官服,添上了一层新色。
严昶笙缓缓倒在地上,顶着涓涓流血的伤口,死死盯着拿帕子擦脸的吴墉,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王御史不忍的闭上了双目,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对身旁的护卫说:“将严大人就地掩埋了吧。”
“这就不劳王大人费心了,下官来处理了就好。”
吴墉脸上的血渗进皮肤,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他就顶着这一张满是血污的脸,抽出下属官兵的长刀,狠狠刺在严昶笙的遗体上。
十几刀下去,刀上沾染的除了血迹,还有破碎的内脏碎屑,吴墉这才满意的收了刀往旁边一扔。
“王大人,请吧,下官亲自送你出昌平境地,之后的路也会由府兵们相送的。”
王御史的车驾渐渐远去,只留下五人收拾严昶笙的尸体,准备回昌平。
见人都走远,这五人中不免有人抱怨,“真是倒霉,留下干这种活。”
有人劝他,“知足吧,不比去安平强?”
严昶笙尸体中断几乎被人砍碎,几人抬了几次没能成功,便找了个麻袋过来装,装到一半前方幽幽飘过来一道穿着红衣的身影。
五人戒备起来,“你是谁,官府办事,不可再前行了,还不快滚开!”
小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手里染血的麻袋,双目赤红,怀里还抱着件缝补粗劣的蓝色长衫,但刚缝好没几天的长衫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在他手里扭曲变形。
“昶笙,你骗我,你竟然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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