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急行中,李若飞眸光犹如星子一般透亮,轻声道:&ldo;初蕊,再有两天,我们便能出了夏州城,你不用再害怕。&rdo;
秦初蕊勉强一笑,红唇微颤,却不说话。
李若飞关心道:&ldo;怎么了?又不舒服吗?是不是着凉了?&rdo;
秦初蕊忙道:&ldo;没有,刚喝了热汤……&rdo;叹口气:&ldo;那个小姑娘心地真好,不过你帮他们拿回货物也算是替我报答了。&rdo;
李若飞一笑:&ldo;歌家是曲沁名商,一旦来归,曲沁其余人等定会跟随,西州人心浮动,我们就容易从西州取道攻宁了。&rdo;指了指远方,道:&ldo;我们朗国人不够多,要打仗夺取中原,就要更多的人到朗国来,繁衍生息,糙原才能兴旺。&rdo;
秦初蕊突的凄然道:&ldo;为何孟旭不是你……&rdo;
李若飞颇觉奇怪,安慰道:&ldo;他也是逼不得已。&rdo;
秦初蕊却摇摇头:&ldo;错了就是错了,不是一句逼不得已就能原谅的。&rdo;凝望着李若飞稚气上翘的嘴角,道:&ldo;我只盼你永远不要明白我今天说的话。&rdo;
第十九章
秦初蕊却摇摇头:&ldo;错了就是错了,不是一句逼不得已就能原谅的。&rdo;凝望着李若飞稚气上翘的嘴角,道:&ldo;我只盼你永远不要明白我今天说的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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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晚晚在宁国宫中时,因善解人意深得宠爱,皇后曾赞她&ldo;贴身小袄&rdo;,傅东平当日叹道:&ldo;不知哪个有福分的,能摘下朕的这朵解语花。&rdo;
傅晚晚以她特有的敏感觉察出了最近府里气氛奇怪之极。
尉迟香喜笑颜开不说,连颜崖岩石般的冷脸上都常有绷不住的笑意,颜冲羽更是常常一边吃饭,一边看住一块羊肉或者别的什么菜就看上半天,脸上神情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仿佛盯着的不是羊肉,而是心尖上的朱砂痣,床前的明月光。
嫁过来近一年,却还未能融合到这个家里,傅晚晚心里轻叹一口气,信步走出房门,在府中闲逛。
南院王府屋宇宏大,质朴端严,却远远比不上靖丰各王府富丽精巧、布局玲珑,傅晚晚行走其间,不由得怀念起昔日宫中园林的山岛、竹坞、松岗、曲水,蜿蜒曲折,木映花承,更有夏日蕉廊,冬日梅影,春日繁花,秋日红蓼,四时宜人,处处有情。
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一池温泉处,颜崖戎马一生,李犹匾饷人在王府内引了一泓温泉水,给颜崖做休养用。
从温泉旁的石径盘旋而上,却有一间大屋,平日无人居住,亦很少允许闲人靠近,只有颜冲羽和尉迟香时常过来亲自打扫归置,傅晚晚好奇之下,也不敢多问。
今日偶尔路过,却见门窗打开,屋内有人说笑。走到门边看时,正是尉迟香一边整理床铺,一边笑道:&ldo;待他回来,我可要好好拧他的耳朵,就知道让我操心!&rdo;
颜冲羽立在墙边,轻抚一张角弓,眼神远远看向碧蓝寥远的天空,唇边一抹入神的笑意――从未见过丈夫露出这样神往温暖的笑容,傅晚晚只觉得心中酸苦难当,连呼吸都不顺畅。
尉迟香见到她,忙笑道:&ldo;晚晚怎么过来了?进来吧,别愣在门口呀。&rdo;
傅晚晚涩声问道:&ldo;家里是要来客人了吗?&rdo;
尉迟香一愣,语音轻柔:&ldo;不是客人,是我的另一个儿子要回来了。&rdo;
傅晚晚听说是她的儿子,心头登时一松,整个人都轻盈起来,笑道:&ldo;那我帮娘一起收拾啊!&rdo;
打量了一下四周,现的确是男子所住,一面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弓弩,从小到大,从短到长,从木制到铁胎,一尘不染;更有一块雪豹皮毛,却甚是陈旧。
靠窗处有个木柜,门打开着,里面都是抽屉。傅晚晚走过去随手拉开一个,见都是糙原小男孩常玩的东西,石弹子、小木马、骨棒槌等等玩物排列得整整齐齐,又拉开一个,却是一件小小的雪白皮袄,也已是旧物了。
再想看时,颜冲羽却按住了她的手,道:&ldo;这里的事公主别管了,回房去吧。&rdo;语气虽淡,却不容抗拒。
尉迟香明丽的眼中闪过淡淡的怜悯,拉起傅晚晚的手,陪她出门走了。
夏州城外。
喷薄的太阳从东方跃出时,远远的出现了一支黑甲骑兵,风卷乌云般迅速的靠近,带着种席卷而来的凛冽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