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过后,又还能有几人幸存?」
念及此处,索勋不免心生悲戚。
他不是悲戚将土们的性命,而是悲戚损失这批将土后,他们又要多少年才能积蓄力量东进。
「未必要进攻番和,只要能抢收番和粟麦就足够。」
张淮深并不把收复番和当成此次作战目标,只要能收割番和粟麦,他们这一战就赢了。
虽说凉州诸城积蓄粮草甚众,可河西之地粟麦仅能藏仓五年。
如果番和的粟麦被他们割取,那以番和的粮仓又能撑几年?
凉州五城各自为政,其它几座城池是绝不会把粮食借给番和的,因此到时候河西大军出焉支山,想要收复番和就容易多了。
只是张淮深也不清楚,刘继隆到底为什麽敢于说可以攻下番和,还有」
他到底有什麽把握在攻下番和后守住番和,他凭什麽?
「刘继隆,你到底要做甚—」
一时间,张淮深突然觉得自己也开始渐渐的不了解刘继隆了。
「驾。驾·。驾。」
在张淮深好奇刘继隆要怎麽打这一仗的时候,距离他们数百里外的凉州草原北部也突然响起沉闷而密集的马蹄声。
一片乌决决的马群从北方席卷而下,几乎可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
上千穿着皮袄,腰别弯刀的轻骑向四方探索而去,而大军大之下是一千名一人双马,一马乘骑,一马负甲的骑兵。
有外围的哨骑放哨,这一千精骑可以轻装上阵,将甲胃放在身后的马背上随军行动,等到作战时才下马穿申。
此时明明不过正午,可这支兵马却慢慢停了下来。
一名青年策马来到大下方,却见己方开始搭建牙帐。
好奇的他翻身下马,走到牙帐一旁行礼道:「耶耶,我们怎麽停下了?」
闻言,杜噶支转过身来看向青年:「呵呵,我说过,区区五千斤铁料根本满足不了我的胃口。」
「那群唐将不是自持骁勇吗?有本事让他们自己去吸引昌松的番兵。」
「我们就在这里扎营,除非他们提高价码,不然我绝不会出兵!」
杜噶支想着坐地起价,青年闻言却没说什麽,只是继续道:
「可我们在这里等着,万一他们真的去劫掠昌松怎麽办?」
「不可能!」杜噶支大马金刀坐在一旁马札上:
「昌松在凉州最东边,甘州在凉州西边。」
「他们去进攻昌松,不仅容易被截断后路,还抢不到什麽东西带走,他们图什麽?」
「那要是他们不管我们呢?」青年皱眉询问,杜噶支却大笑道:
「他们不管我们正好,等他们在番和和尚摩陵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我们立马南下劫掠昌松,甚至连姑臧也不能放过!」
杜噶支想要做黄雀,把甘州军和凉州番兵当成螳螂与蝉。
此时他们与姑臧丶昌松的距离都是八十里左右,一旦姑臧的番兵调往番和,
他们只需要一天就能突袭到姑臧或昌松城下。
等他们大军集结出城,自己早就收割了大批粮食,即便撤退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这般想着,杜噶支心情可谓愉悦。
在他的指挥下,一万三千多末大军就地扎营,安心等着刘继隆与尚摩陵交战。
不过一个时辰,这片草原上就赢立起了一片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