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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心疼这个家伙?
陆景渊像是提前就猜到梦靖妖的反应,抄起一盒点心就要往外跑。
“给我回来,着什么急跑啊,我还有事要问你呢。”梦靖妖预判了陆景渊的预判,手指在他凑过来说话的时候就勾住了他的腰封。
梦靖妖一个发力,陆景渊就老老实实的跌坐回了木椅上。
“咳咳。”力气好大。
“接下来的话你认真回答,我不会给你开玩笑的。”梦靖妖神情严肃的说道。
“你,听过胥月这个名字吗?不论是从谁那里,不论正经与否。”
陆景渊收敛了不正经的神色,思索的半天,叹了口气说道:“很抱歉,并没有,哪怕是道听途说的流言中都没有听到有人提起过这个名字。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
梦靖妖点点头,不过并未告诉他胥月和闫胥真的关系。
陆景渊像是知道梦靖妖不愿意告诉他关于这个人的信息,便识趣的没有再问。
“凡是你避而不谈的人,肯定都和闫胥真有关联,没关系,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梦靖妖没想到陆景渊会这么说,她咬了咬嘴唇,继续问道:“关于闫胥真当上国师之前的事情你知道的比我多,可以和我讲一讲吗?”
陆景渊轻笑一声,立刻答道:“没问题。”
他开始给梦靖妖讲述他从三位母亲那里听来的关于闫胥真的故事。
“当逃兵,骗人感情,杀妻杀子,为了实验不择手段?怎么会……”梦靖妖不断摇头,显然接受不了故事中闫胥真的所作所为,但仅是过了一会儿便恢复冷静。
是啊,记忆里,他像疯子一样毁了太阳院,三位母亲也被他害死,我到底还在坚持什么呢?
可她转念一想,闫胥真对待自己的感情也不似作假,否则她早就死于非命了。
闫胥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疯子没错,可她也笃定他是真心对待她这个徒弟的。
突然,脑海里一道亮光闪过,梦靖妖像是抓住珍宝一样抓住它。
对啊,仇恨无法放下,爱也并非不存在,和闫胥真决一死战是必然的结局,我再怎么粉饰太平,再怎么逃避也是在做无用功。我坚持的从来都不是证明他无错,而是证明他不仅仅只是个混蛋疯子,他是一个人。
论事和论人,向来是分开的,我站在不同的立场,就要承担不同的责任,我做不到掩盖任何一面的真实性,哪怕他们是对立的。
不论是三位母亲,太阳院的孩子,还是闫胥真,他们都值得一个公正的评价。
我是他的徒弟,我见证过他不同的一面,留下更多的记录与传记史实供后人评判是我接受恩惠时一并接过的责任,一切矛盾的根源,只不过是因为我同时担任着他仇人的角色。
矛盾是我自己需要内部承受的事情,记录真实的责任不是,它们对立统一,应当共存。
“呵呵呵。”梦靖妖低笑出声,随后便微笑着对陆景渊说道:“愿意听我给你讲讲我和闫胥真的故事吗?”
陆景渊诧异的瞪大双眼,从没想过梦靖妖突然就开了窍。
“不必诧异,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
“只要你愿意说,我洗耳恭听。”
梦靖妖朱唇轻启,把过去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讲给了陆景渊。
一夜无眠,这一讲,竟直接讲到了天明。
梦靖妖闭嘴的时候陆景渊久久沉浸在她的描述中不能发声,他挣扎的神色很淡,存在的时间也很短。
两人静默了有半炷香的时间,梦靖妖也不急,她现在必须给他足够的时间来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