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大殿之内。
“娘娘,国师大人来了。”
闫胥真皱着眉环顾四周,见梁芷婉并没有屏退周围的下人心里暗骂安嬷嬷嘴快,心里不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样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他身上披的黑袍子瞬间变成了鸡肋。
他走到早就为他准备好的座位旁,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袍子甩在地上后就随意的坐了下来。
梁芷婉心中暗暗冷笑,在她这里嚣张了这么多年,今晚就送你入黄泉。
她笑着说道:“闫大人别生气,自家的老奴不懂规矩,您大人有大量。”
“娘娘折煞老臣了,安嬷嬷跟了您这么多年,我哪里敢生嬷嬷的气?就是不知,娘娘此时召老臣来是为何事?”
这么着急死,那就别怪我了。
梁芷婉面上盈盈笑靥,心里却杀意冲天,她咯咯笑了两声,说道:“本宫深受陛下怜爱,今日他老人家收到临城的供奉,其中就有他们酿出来的新品酒,琅玕酒。”
她挥挥手,身旁的宫女就端着酒壶酒杯放在了闫胥真面前。
“这酒新奇的很,它的颜色与青琅玕无差,还可祛风止痒,解毒行瘀,今夜特邀您前来,就是想要与您一同品尝此酒。”
不等闫胥真说话,宫女就已经把酒倒好推到了他面前。
他盯着酒杯中青绿色的清液,问道:“娘娘召老臣来就是为了这个?”
“呵呵,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唯有此等好酒才配得上您的付出啊,这酒要是本宫一人独饮岂不糟践了好物?”
气氛都烘托到了这里,闫胥真不喝倒显得不识抬举了,为了防止自己下不来台,他还是举起了酒杯。
酒液即将入嘴,狰狞的冷笑也不由得爬上了梁芷婉的面容。
突然,酒杯停在嘴边,闫胥真没有喝下去,反而把酒杯放回了桌案。
梁芷婉笑容一僵,手掌悄悄攥起,试探性的问道:“怎么?大人是不喜这酒的气味么?”
“倒不是不喜这酒的气味…”
“那为何?”
“我只是不喜在酒中掺杂其他杂物,唉,可惜了,好好的美酒就这般被毒物毁了。”闫胥真摇摇头,一脸可惜的表情。
听见这话,梁芷婉的笑容立刻消失,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闫胥真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不得不说他也没想到梁芷婉会来这么一出。
“娘娘,老臣对您可是掏心掏肺,您这样做可是真伤老臣的心啊。”
“呵,闫胥真,你什么样的货色本宫还不知道?如今,梦靖妖已经死了,我也就没必要再陪你演相亲相爱的戏码了吧。”
靖妖死了?
闫胥真微微震惊,心中划过一丝他自己都为注意到的焦急,可随后便反应了过来。
梁芷婉体内的驻颜咒和他自己体内的永生咒都没有生效,靖妖根本没有死!
“娘娘可别被心怀鬼胎的人骗了啊。”
“梦靖妖的尸体乃是本宫的贴身侍卫亲眼所见,你别欺本宫不懂你的那些神神道道!”
闫胥真见她固执己见便也放弃了解释,他有的是办法控制梁芷婉,若不是怕在淮安侯姜清胤姜旭等人面前露馅他早就下手了。
“闫胥真,既然你不愿意喝了这酒,那就别怪本宫逼着你喝了!”梁芷婉言罢,宫殿内顿时跳出了上百名黑衣死侍。
“知道你非同常人,本宫特地从手中挑选出最优秀的死侍来送你上路,如何?足够尊重你了吧。上!”
闫胥真轻笑一声,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死侍,不屑的说道:“看来贵妃娘娘其实并不是很了解老臣啊。”言罢,脚下赫然出现的法阵覆盖了整座宫殿,上百个死侍还未靠近闫胥真,就被从法阵中冲出来的怨灵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