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大人的眼皮怎么抽筋了?
“陈大人那日倒是喝了不少,少说也有三四坛吧,陈大人的酒量向来不错。”
完蛋,死定了!你小子真是根木头!
陈夙在心中嚎叫,手却不自觉的在脸上抹了一把。
“啊~,原来易槐这么能喝啊,孤还一直以为,易槐你是个一杯倒呢,不过这一杯倒的名号不是你亲口告诉孤的吗?怎么会错呢?”
梦靖妖说的虽是疑问句,但恐吓的眼神盯得陈夙如芒在背。
“不可能吧,陈大人莫不是嘴快说错了?”文正清疑惑的说道,他不明白为什么陈大人好像很害怕让陛下知道他很能喝。
一杯倒,不才是让人想摘掉的帽子吗?为什么陈大人还一直往自己头上扣呢?
陈夙心都寒了,梦靖妖一个“啊”拐十八个弯,自己定是在劫难逃。
谁想梦靖妖并没有追究,而是选择直接翻篇。
“既然易槐你不是一杯倒,那以后再有机会对饮的时候,就不要推脱了,孤相信你的酒德也并没有那么差。”
梦靖妖仰头,让碗中的最后一滴酒滴入嘴中,随后放在了一边,不再继续讨要。
“文史官,孤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陛下请讲。”
“你一直留在朝廷不走,就不怕哪天天帝成功夺位之后,杀了你么?”
文正清抿唇,沉默半晌后答道:“陛下选定的新皇人选,定是有过人之处,且能治理好幕国的明君,文某相信,这样的人不会听信谗言,滥杀无辜。”
梦靖妖和陈夙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
房间内的气氛在文正清的话语中降至了冰点。
然而,片刻后梦靖妖像是想通了什么,苦笑着开口:“文正清,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文正清掉入冰河的情绪在梦靖妖温和的语调中渐渐缓了过来。
他差些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所幸他赌对了,梦靖妖果然如他所猜测的那样不是真昏君。
“文某从小熟读各类史书,前人的智慧给了文某不知多少次的提点,虽说揣度君心是大逆不道之行,但这可以让文某更清楚的看到上位者的良苦用心。”
“至于陛下,您对幕国的付出的一切,文某仅能得知其中一二。”
梦靖妖失笑,感慨这满朝文武,竟无一人能比得过年岁比他们小不少的文正清。
“罢了,知道点也好,孤就希望,你在能知道这些之后,依然能保持作为史官的本心。”
“都走吧,孤累了,让孤睡会儿。”
言罢,梦靖妖翻身侧躺,背对着两人。
陈夙上前为梦靖妖掖好了被子,就和文正清一起退出了房门。
陈夙刚刚关上门,就对着文正清说道:“抱歉,我不应该对你有这么大的意见,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
说完,也不给文正清回话的机会,直接给他留下了一个远去的背影。
文正清并未恼火,站在原地呢喃道:“无妨,人之常情。”
听着房外的脚步声愈来愈远,梦靖妖也再次坐起了身。
她睡不着,不管身体有多么疲累,精神总是非常人一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