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
“老爷,靖安郡主送来的东西已经放到您的房间里了。”
“知道了,你们也去休息吧。”陈夙进了大门连头也不回就直直的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地上多出来一个方形的物件,上面盖着红布,里面还时不时的传出一两声奇怪的声音。
“果然还是妖妖懂我,嘿嘿,小可爱,我来了。”陈夙脱掉了外衣,搓了搓手,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红布,像掀新娘盖头一般兴奋的不能自已。
矩形的笼子里,一只狸花猫幼崽正用前爪刨着笼子的边缘,想要跑出来。
“喵喵!喵!”
“好好好,别着急,今天晚上你就和我睡在一起吧。”陈夙打开笼子,双手捧着小狸花钻进了被子里。
轻抚着怀里的狸花猫,陈夙美滋滋的睡了过去。
可惜,送礼的人今夜睡得不是太好。
“妖妖,别跑太远了,回来记得洗手。”
“高贵又典雅的叶海亚大人啊
你发顶上的花冠阵阵芬芳……”
“哈哈哈,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记忆如同走马灯般从眼前划过,原本朦胧不堪的画面一夜之内被清洗掉了迷雾,变得无比清晰。
朦胧中,熟悉的声音撕破的梦境。
“还好,总算退烧了。”闫胥真的声音从上方传入耳中。
梦靖妖从梦中醒来,躺在床上浑身酸痛,不能动弹,她的双眼尽力睁开一条缝隙,面前模糊的身影正在给自己擦汗,渐渐地,那抹身影和记忆中戴面具的疯狂男人重合在了一起。
双眼猛的瞪大,偏头躲开了闫胥真拿着湿毛巾的手。
闫胥真的手尴尬的停留在了半空,轻咳了一声后收回了自己的动作。
这轻咳的声音像是一种提醒,让沉浸在恐惧与不解的梦靖妖反应了过来。
“师父,我这是怎么了?”梦靖妖转过头,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有气无力的问道。
“许是这两天太累了,发了高烧,好在现在已经退烧了。你刚从战场上回来不久就一直跑东跑西,忙里忙外的,也没有时间好好休息。怪我,没在第一时间发现你的不对劲。”闫胥真试探着伸出手摸了摸梦靖妖的额头,见她没有躲开,心里悄悄的放松了下来。
“没事的师父,又不是什么大事,生病而已,人之常情。”梦靖妖拄着手臂,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闫胥真见状上前托着她的后背,帮了她一把。
“多谢师父,咳咳。”
“无妨。”闫胥真做回床边,思考了许久,开口说道:“这两天你先好好休息,等你的病彻底好了,我再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罢,还没等梦靖妖开口说话,闫胥真就似逃离般推门而去。
房间内,梦靖妖双手颤抖,冷汗浸满全身,眼泪什么的已经不会再流了,心里除了震惊恐惧外就是对上天的控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梦靖妖活下去的主要动力一是杀敌报仇,二就是照顾好师父,为他养老送终,现在,告诉她自己的仇人就是自己一直信任要服侍到死的人。
“呵,这算认贼作父吗?”
梦靖妖在闫胥真一系列的奇怪行为下,心中已经隐约相信陆景渊所说的一切,但在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之前,她仍然抱有一丝侥幸。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当把这一切摆到她面前时,情绪还是控制不住的外涌。
她静坐在床上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闭上眼在脑海里无声的呼唤起来。
“陆景渊,陆景渊,你能听见吗?”
“怎么了?这么着急找我……你身体里的法阵被打破了?什么时候的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现在先不着急说这些,你手里肯定有一些关于法阵的书籍吧,让秋落回皇城,全部拿给我看看。”
门外,闫胥真注视着紧闭的房门驻足了很久才离开。
两个时辰前,他曾紧张的抚摸着梦靖妖高烧不退的额头,也曾全面检查了她的身体。
封印记忆的法阵破碎,力量冲击灵魂引起的高烧……这是他得出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