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簿:“我的挚友田知县是一个勤于公事的人,特别器重在务本勤业上卓有贡献的管老板,专门致函本人,请从中帮忙,陈雨田,你尽心竭力办好这件事。”
陈雨田:“二叔交办的事哪次办砸了的?请二叔放心。管老板,你买多大一个数量,有什么条件,我手中有几个线索,看看有没有你需要得。”
管世敦:“我要买的量有点大,约百头多,一百五十头以内,要成群的买,大大小小的有,且母牛多一些,好繁殖。”
陈雨田:“正好有一处,有一百四十头左右,想出卖。此人也是你们川东人,八大王打进来时,逃难到马尔康,帮一个小牧主,后来牧主看他老实,招他为婿,现在年纪大了,逐渐不适应高寒地带的生活,想带着老婆回川东买地过日子,因为苦于一时找不到买主,一直未能成行。”
管世敦:“他媳妇是藏人吗?”
陈雨田:“不是,是我们汉人。”
管世敦:“你知道他喊什么价?”
陈雨田:“他喊得很高,想一锄头挖个金娃娃,所以卖了大半年也没找到买主了。他晓得漫天要价,难倒我不会就地还钱吗?他现在喊少了八百两银子免开尊口,这是把人家买主当傻瓜,我们去找他砍价,管老板什么时候出发?”
管世敦:“我是越早越好,就看陈大哥的时间了。”
陈雨田:“我是吃这行饭的,那明天出发,骑马呢还是坐船?”
管世敦:“我们是骑马来的。”
陈雨田:“好,骑马去,明天早上我们在县衙门口见。”
管世敦:“好,不见不散。陈大人,陈大哥,今天中午我请二位吃个便饭,肯赏脸不?”
陈主簿:“恭敬不如从命。”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从灌县出发,经威州到了杂谷脑,一天急行,人困马乏,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管世敦,黄天林与陈雨田到了卖家。
陈雨田:“老张,你运气来了,碰到了管老板,愿看看你的牛群,莫失去机会,开黄腔啰。”
管世敦:“张大叔,听说你是我们川东人,怎么称呼?”
张大叔:“我姓张,名士元,川东长寿县人。”
管世敦:“那更是小老乡了,我是长寿隔壁巴县青木关的。”
张士元的老婆在屋里听见来了个买主是巴县人,心情激动,连忙出来说道:“我就是巴县陈家桥的人,挨着青木关的。”
管世敦听说:“原来是大婶,想必大婶姓陈了?”
大婶:“姓陈,我爹在万历年间从军来此戍守。后来不当兵了就放起牛了。”
管世敦:“张大叔能否让我们先看看你的牛群?”
张士元:“可以,可以,请跟我来。”
大家跟着张士元从屋侧翻过一座小山坡,就看见一群牛在十几亩地大小的草地上放牧。大家下坡走近牛群。牛见了生人想跑,他连连喝住,牛还长得壮实,初略看一下除几头显得高大的种公牛之外,有多半成年母牛,和三四成半大的牛和一些小牛。
陈雨田:“怎少了两头小牛呢?”
张士元:“我没看住,遭狼叼去了。”
陈雨田:“你的藏獒呢?”
张士元:“人家用麻药麻翻了。”
陈雨田:“你再不卖,还要遭狼叼。你们老乡是诚心诚意买的,老张喊个实价。虚的不来。”
张士元:“我给你说的那个价。”
陈雨田:“看来你不想回长寿了,我们只有另找别处了。”
张士元:“那你们总要你还个价啥。”
陈雨田:“你喊的太高了,我们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