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筠子打小就是在土匪窝里长大的,十六岁亭亭玉立的姑娘,远看时娴静美好,近了才发现是个腰别大刀,手提酒壶的悍匪。
后来遇到兰若蘅,对这个清冷如月的美男子一见倾心,除了胸前多了几两肉,下边儿少了几两肉,其余和大糙老爷们没啥两样儿的白筠子,春心萌动,开始学会规规矩矩的吃饭,袅袅娜娜的走路,细声细气的说话。
连如何投怀送抱、暗送秋波都做了严密的计划。
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的追了大半年,皇天不负有心人,兰若蘅对她除了面瘫,终于有了第二个表情!
他皱眉:“我对太监没兴趣。”
白筠子:。。。。。。
霍地将长裙一掀,暴跳如雷的吼:“你看看这是啥!是啥?你才是太监,你才是太监!”
兰若蘅淡淡移开目光,“练的不错。”
白筠子:“。。。。。”
老娘不追了!
怒而收起自己的家当,凉飕飕的甩冷箭。“你给老娘等着,迟早日得你烟消云散!”
掷下一通豪言壮语,闭关苦读诱-男秘籍,茶饭不思,昼夜不分,终于学成出关。
二人反反复复纠缠多年,终于结为夫妻,修得正果。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白筠子身上的匪气虽然消磨了不少,那性子却没多变,仍然像年少那样鲜衣怒马,神采飞扬,豪气云天。
夫妻俩可谓是一丘之貉,白日里窝着,晚上出来游荡。今儿去这个地主家偷点儿吃的,明儿去那个员外家拿点玩儿的,神出鬼没在各个地方。
除了楼清莞这个徒弟,天上地下怕是没谁能找着他们。
方如海比预计的还要早些到,一推开房门就见楼清莞已经换好雪白绸衣,侧倚在塌上等着了。
“夜里凉,怎么穿的这样少?”他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弯下腰替她拉了拉被子。
楼清莞覆上他的手,埋怨道:“公公也晓得夜里凉,怎地不用手炉?”
她不满的瞥他一眼,直接将他摁着坐下,拖过他的双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
她盖着被子躺了好一会儿,身上像个暖炉一样热乎乎,不消片刻就将方如海的双手焐热了。
方如海仍是那样害羞腼腆,楼清莞见色起意,挑起他的下巴啄了口。
“公公今日吃了什么,怎么这般甜?”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方如海时不时被她调戏,现下已经逐渐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