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莞笑而不语,只吩咐她把绣棚子取来。
她这几日又开始琢磨起了盲绣,反正闲着无事,正好尝尝鲜。
阿晴望着她十指的血洞,欲言又止,哎罢了,这位主子看着温温柔柔,性子可一点也不软糯,自个儿是劝不住她的。
先前送给方如海的香囊他没带在身上,也不知是丢了还是收起来了。
楼清莞就想着再给他绣只香囊,里边装上郁金、白芷、麝香、苏合香等草药可以静气凝神。
对他的睡眠多少有点帮助。
她闭上眼,摩挲着凹凸不平的绣面,在脑中慢慢勾勒出整个图案的样子。然后寻找到合适的落脚点,便迅速穿针引线。
屋里生了炭火,是方如海从内务府压榨来的,虽然不是上好的银霜碳,但比起呛得人鼻酸眼熏得黑碳好太多了。
这一坐便是一下午,屋里又暖又静,阿晴舒服得趴在木桌上睡着了。
她绵长均匀的呼吸声钻入楼清莞耳中,门外响动,她自然而然的抬起头。
“莞莞。”
孟水笙带着些许凉意的身子撞入怀中,“你怎么不好好歇着,又在瞎折腾了。”
楼清莞熟练的将暖手炉往她怀里送,哑声道:“天冷怎还穿的这般单薄,其实你不必日日来,公公拨了人伺候我。”
孟水笙翻眼,极为不屑。指着睡得正香的阿晴,“听听这呼噜声,就这样的你还好意思说是来伺候你的啊,谁伺候谁还不一定呢。”
楼清莞摸过马札,俩人挨着坐好,揭过话问:“明日不是公主生辰宴吗,神女落尘你们都练好了?怎么还有空到我这儿来?”
“这些不重要,我今日来是有事要同你说。”孟水笙唯恐隔墙有耳,几乎用气音。“芜绿死了,今早在御马监的井里打捞出来的,整个人都泡发啦。”
楼清莞听到这消息并不惊讶,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方如海。
不是她自作多情,只是芜绿能干出绑架她的事儿,和皇后那边的关系是逃不掉了,不管怎么她有没有受伤,芜绿都必死无疑。
然而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惊出一身冷汗。
“她怀孕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至少也有三个月了。”
“还有啊,她的手没了,被人整整齐齐的砍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