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绿怯生生问:“嬷嬷,时值深秋,为何不在房中检查?况且这棚子。。。。。。。”
那老嬷嬷眼一瞪,冷笑:“姑娘要是怕冷就自行回屋吧,老奴可没工夫伺候。只是,若内务府的公公问起来,就别怪老奴实话实说了!”
另一人接口:“你们这些舞姬平日里搔首弄姿的勾引男人,怎的如今脱个衣服就推三阻四啊,做给谁看?真以为能爬上龙床,飞上枝头变凤凰啊,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几斤几两!”
“再敢废话直接拖到慎刑司处置了!”
这些嬷嬷蛮横跋扈的态度,让原本还心存怨念的舞姬们顿时禁了声,一个一个缩的跟鹌鹑似的。
长龙般的队伍排好了,众人沉默的轮进,每隔一段时间跑出一个泪痕斑斑,双眼红肿的舞姬。
“春蝉,你怎么哭了,那些嬷嬷对你做什么了?”
叫-春蝉的舞姬抽抽搭搭,挽起一截长袖,露出一大片像是被人掐捏过的红痕。
“嬷嬷对我又掐又打,还、还骂我是贱胚子。”
“什么,她们不是检查身子吗,凭什么这么打人!”
“真是太过分了!”
“这些老嬷嬷肯定是嫉妒我们年轻美貌,所以故意羞辱为难我们!”
“走,去内务府揭发她们去!”
安静的队伍吵吵嚷嚷起来,舞姬们义愤填膺,满腹怨气。
“吵什么吵!都给老娘闭嘴!”
姑娘们吓得一激灵,鸦雀无声。
孟水笙见她们尴尬的面面相觑,一下乐出了声。“一群软包子!”
一排犀利的目光齐齐射向她。
“行了,你安分点吧。”
孟水笙没骨头似的贴在楼清莞边上,“咱们溜了吧,保证谁都找不着。”
楼清莞推了推她,“溜哪儿去,这儿可是皇宫啊插翅难逃。哎你起开。”
“哼插翅难逃?那可不见得。”她打个哈欠,“你还没和我交代,你男人是谁。”
“你也还没和我交代,那画里的男人是谁。”
孟水笙抬脸,杏眼清亮。“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唔。。。。。那再好好想想吧。”
三十几人的队伍快到底了,楼清莞和孟水笙俩人各自打着哑谜,心有计算。
她抬眸,隔着清晨薄雾对红底麒麟服的人莞尔一笑,灿若夏花。方如海目光凝住,步履依然沉稳生风。
随行的小太监一路小跑到跟前,“姑姑,公公请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