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行尸走肉的右相什么都没听到,匆匆行礼后,满身虚汗离开。
他就记住一件事:
没有粮草,就不能征讨蛮夷;
不除蛮夷,就不能宰杀钱益;
不宰杀钱益,新政就势在必行。
右相走后,顾思瑶问出疑惑,“父皇,你兜这么大圈,就是为了逼右相筹集粮草?”
“除了这点,还看出什么?”
演戏太久,时景有些累,招招手,示意人给自己捶背。
“还看出来父皇并不想与右相交恶。”
“还有没?”
“儿臣愚钝,只看出这些。”
“小七,你呢?”
“儿臣看出您在尽力平衡左右相的势力,不让任何一方坐大。”
时景语重心长。
“你们还是把朝堂想的太简单。”
“只看到了表象。”
“右相的定位与钱益一样,一颗随起随丢的棋子,跟平衡朝堂没太大关系。”
“朕方才并不是故意演他,而是逼反对新政的世家望族表明态度。”
“要么妥协认命,等新政推行成功割让利益。”
“要么掏钱填补国库,争取朕的支持。”
“没有别的选择吗?”
“当然有,”时景表情越发淡定,“他们可以造反,让朕名正言顺派大军镇压清洗。”
顾思嘉非常好奇,“父皇,你觉得右相会怎么选?”
“两害相较取其轻,自然是筹备粮草。”
“朕只要他们一年岁贡的份额而已,世家虽然肉痛,拼拼凑凑还是给的起。”
“再多就不行了,他们宁可妥协新政。”
“土地的收入只占世家小半部分,他们还有商铺和买卖。”
“不可能因为这个掏空家底。”
顾思婷若有所思,“用一年岁贡换取未来无数年的土地利益,这笔买卖很划算。”
“你错了,”时景起身,摆摆手,帝王威仪尽显,金口玉言道,“他们这次绝对血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