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下夺走六万条人命,还是没这个胆子。
“不用杀,只要把他们控制在皇陵就行。”
“咱们有那么多粮草吗?”
时景点点头,“人和粮草本侯都可以运作,但是,此事风险太高,本侯不可能独自承担风险。”
“要么,大家一起等着被圣上问责,本侯有祖上庇护,大不了舍弃这身爵位。”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损失。”
“武安侯府没有男嗣,即便留着爵位也是便宜给外人,倒不如物尽其用保本侯一命。”
“然而这样,你二人……”
时景没再多说。
悠悠哉哉地背着手离开。
他走后,曲阜和亓官辰面面相觑。
两人都是从底层爬出来的人精,很容易就嗅到不妥之处。
“亓官大人,武安侯狼子野心,还想拉我们上贼船,现在怎么办?”
曲阜欲哭无泪。
废了老大功夫搞死前司礼太监上位,还没享几天威风,就被打发修皇陵。
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怎么选都有一把闸刀抵在脖子上。
亓官辰望着没有一丝星光的天空,如丧考妣,“来之前本官就为自己卜算过,此程凶险,生死难料,现在果然应验了。”
曲阜闭上双眼,“都怪那群该死的监工,不体恤征夫,那么大的雨,走路都很艰难,偏偏他们这帮畜牲把人当驴使唤。”
“当时你怎么没拦着点?”
“那会儿我又不知道他们会得病!”
亓官辰嘴角抽搐。
刀子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这死太监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本官分析下现在的局势。”
“咱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赶紧给圣上通风报信,看在戴罪立功的份上,圣上大概率不会追究我们的失职。”
“但是,这样会有一个问题,没法保证圣上派人之前,小命还在。”
“能不能先虚与委蛇?”曲阜精光灼灼,“假装与武安侯同流合污,然后找机会偷偷把消息传递出去。”
亓官辰看傻子一样看着曲阜,“你是不是蠢?”
“先不说当今圣上宁可杀错不肯放过的性格,你凭什么觉得武安侯会给你反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