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跟你一起抬?”
“和我一起抬?”徐建设讽刺地笑了,“小秦,我是正式工,你是学徒工。”
“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别耍小聪明。”
“遇到困难就想办法解决,别事事都想着拖别人下水。”
“我还有别的事,去忙了,这堆模具交给你,今天下班前全搬进车间,否则耽误明天上工,被广播通报别怪我没提醒你。”
秦莲求助地望向同组员工。
然而,每个人手里都有活忙,搬东西又累,众人不约而同忽略她的视线忙碌。
无可奈何,秦莲只能咬牙坚持。
截止中午下班,也只搬一半的模具。
即便这样,打饭的时候也全身颤抖,手哆嗦得筷子都抓不住。
明目张胆的欺负,却没一个人做主,秦莲边狼吞虎咽吃饭,边泪流满面。
“她怎么了?”
“莫非遇到什么事?”
徐建设早早盯着秦莲,听到议论,立刻挺身解释,“各位同志,别误会。”
“这位秦莲同志今天入职钳工,组里每个人都有活,只能安排她这个新来的搬模具。”
“钳工本来就是力气,男人和女人都一个标准。”
“都是这样过来的,如果受不了,她待在家里带孩子就行,何必出来找罪受?”
徐建设的话非常有道理。
钳工和锻工大多数都是男同志,仅有的几个女同志,人家比男人还能吃苦。
力气可能会差点,但是没有一个像秦莲这样大庭广众下哭哭啼啼。
了解清楚经过,机械厂的人瞬间改变态度。
“秦莲同志,你这哭也没用啊。”
“赶紧擦擦泪好好吃饭吧,上班就得有上班的样子,不可能谁都迁就你。”
“再苦再难,都得自己咬牙支撑,否则国家为什么给你发工资?”
打饭窗台后面,时雨偷偷幸灾乐祸。
“秦莲也有今天?”
“以前在家属院,无论遇到什么事,她都会哭哭啼啼。”
“只要哭出来,别人即便有理,也不好再跟她计较,否则就是欺负寡妇。”
“她绝对没想到机械厂压根不吃这一套。”
“话又说回来,哥,你眼睛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