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担心万一出意外,老大依照村里规矩分家,没人再任劳任怨供养老四读书?”
“我们早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不是吗?”
许仲哑口无言。
良久,痛苦地捂着脸哀嚎,“说的没错。”
“是我亲手推的老大送死。”
“所以他才不想再做我儿子,托梦族长、族老要求与我脱离关系。”
“甭管景之多风光,我们都不配再往他跟前凑。”
许仲彻底死心,不敢再抱有任何一丝侥幸。
后来,时景三元及第,全县轰动。
杏花村每天人来人往,地主乡绅、文人墨客纷纷慕名拜访。
路过老两口的土胚房问路时,总会探究两人与状元郎的关系。
许仲有苦难言,又碍于赏银不得不应付,“我只是他隔房的二爷。”
问话人表情很微妙,良久,啧啧两声,“有道是落子无悔,你还算有担当。”
“可惜,清醒的太晚了。”
“一步错步步错,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对了,差点忘记说,你们的小儿子许擢文已经客死异乡。”
“文弱书生,身怀巨款,同行的人又不怀好意,他不但被骗光银子,还差点被卖进矿场。”
“机缘巧合下入赘一家商户,又死性不改偷银子,被打了半死扔进雪地,没熬几天就去了。”
此后,二老郁郁寡欢,再也没笑过一次。
与之相反,时景的仕途很平坦。
只在翰林院待了半年,就被皇帝安排给太子讲学。
因见多识广,讲课风趣,没多久就让太子折服。
于是,他年纪轻轻就成为太子太傅。
皇家两父子重用,他在朝堂更加如鱼得水,六部全混一遍后,顺理成章进入内阁。
二十七岁时,成为最年轻的内阁大学士。
按理说文人相轻,此举会遭到许多反对。
然而。
时景在工部,改造了农具、粮种,还推行沤肥之法,造福百姓,也白送工部官员一份功劳。
时景在户部,国库见底的存银蹭蹭往上升,朝廷上下都笑的合不拢嘴,户部官员也连连擢升。
时景在兵部,千方百计为武官和将士争取补贴和福利,并训练出一支令行禁止、悍不畏死的精英兵马。
他进一个系统爱一个系统,不带任何偏见,拉着所有人搞业绩。
也不独揽功劳,反而大方的把风头让给其他人。
人好相处,又有能力,简在帝心,还是升迁的代名词。
满朝文武经常为他吵的不可开交,甚至不顾斯文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