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人。”墨殇道“我用法术做了一个假人,明日,这个所谓的凶手就会被逮捕归案。”
初颜:“你为何要帮我?”
墨殇开着玩笑道:“因为我要还债啊!”
初颜不知墨殇是何意,只当他在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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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犯下虐杀门守大将、重犯被劫两件大案的案犯被抓的消息不胫而走。中午,犯人归案的告示贴的满城都是。
“真是苍天长眼,五城兵马司不到半日便把这个杀人凶手抓到了,没让这个凶手再继续祸害人。”
“要我说,朝廷还是太仁慈了,要等到三审后才把人处决。要是我,现在就拿刀把这种败类一刀捅死,省得夜长梦多。”
“就是!那侯大人可是个大善人,这些年收养了多少无家可归的孩子。要我说,这杀人凶手合该千刀万剐。”
初颜戴上帽子,拉着宿缃转身就往伢桥走去。
伢桥,位于少咸城西虖勺峡谷腹地南侧,连接白村与吊口村。一年前,伢桥的桥体突然断裂,桥上的十余人全部落水而死,尸体打捞不到。由于地处偏僻,两村之间又有陆路连通,故而朝廷只是下发了一些抚恤金,并未派人修桥。久而久之,伢桥附近方圆十余里地渐渐成了无人区。
伢桥下,一个身形肥胖的男人正向湖里扔着鱼食。散匿在各处的游鱼闻到味道,瞬间蜂拥而至。
男人笑了笑,用脚尖拨走水中的鱼食,那些鱼猝不及防的头尾相接着撞到一起,激起大片水花。
“林参议”初颜走上前,笑道“您不在淮城待着,怎得跑到少咸来了?难不成是攀上了高枝,升了官?”
“闰察在即,我这不是早早的入都,先打点一番吗?”林宏扔了鱼食,逗弄着水中鱼,“听闻姑娘进了墨氏。这墨氏连上仙门都要忌惮三分,可以算的上的当世枭主。若说攀高枝,倒是姑娘攀了高枝吧。”
“昔日,宛国依附秦国而扰晋国,秦乱后,宛被晋所灭;郑国依附魏国而扰韩国,魏乱后,郑被韩所灭。”初颜将脚边的石头踢到水中,惊了水中鱼。游鱼们纷纷仓皇逃窜“事实证明,靠山不好依。”
“姑娘倒是个聪明人。”林宏将手中的鱼食尽数撒到地上。
初颜:“林大人今日唤我来,所为何事?”
“给姑娘送个人。”林宏用帕子擦干手,掀开一旁的马车车帘。
初颜走上前,只见马车内躺着一个人。那人四肢已被砍下,身上的骨头也被抽了去。这个人,正是她寻找多日的冯世超。
初颜见冯世超一动不动,转头看向林宏:“死了?”
“当然没有。”林宏笑道“姑娘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是个守法公民。”
“林大人太谦虚了。”初颜从腰间取出信傀送来的那封约见信,递给林宏,“能在墨氏放置信傀,您可不是一般人啊!”
“姑娘说笑了,我确实只是个普通人。”林宏将信撕碎,扔到湖里“只是朋友多而已。”
“林大人的朋友我没兴趣知道。”初颜道“我只想知道这冯公子怎会在您手中,他怎会是这番光景。”
“两日前,我的朋友让我去淮城城西接个人。到地方时,这人就是这副死样子。谁把他弄成这样的,我也不清楚。”林宏道“听说你近几日一直派人暗中寻找此人,我便把他带过来给你。”
“听闻我们冯大人出价百两黄金寻子。”初颜道“你我二人并无来往,林大人怎会舍了丰厚的钱财想要把他送给我?”
“我也不跟你绕弯子。”林宏放下车帘,看向初颜“听说你手中握有盐商谢云的往来账册,作为交换,我希望姑娘能把那账册交给我。”
“怎么?”初颜靠在马车上,笑问“难不成大人真的看上了左司布政使之位?”
林宏一脸不可思议:“这说的是哪里话?”
“姜毅之子狎妓杀人案不仅坏了訾、韩两家的姻缘,还彻底切断了两人的同盟,让二人生了嫌隙。”初颜伸出大拇指,赞道“林大人好计谋。”
“我那朋友说的没错,姑娘真的是个聪明人。十年前,秦轸奉命攻打时为芜尊国土的泉州城。当时,时任泉州布政使的姜毅不但开城降敌,还绞杀了在城中与大齐苦战半月的泉州守城军。八年前,大齐对北荻出兵,军饷紧张。在谢云的帮助下,姜毅向朝廷进献战马五千匹、黄金两万三千两。先皇感冯文苳功劳,任命为淮州西莱县知县。在谢云的支持下,姜毅不到半年便坐上了淮州左司布政使之位。”林宏道“谢云是姜毅稳坐布政使之位的根,拔了他,姜毅就会从天上摔下来。”
“姑娘说的没错,我就是要把姜毅拉下来。”林宏拍了拍马车,挑眉问“这个买卖怎么样?”
“十分划算。”初颜道“回去我便会找人将账册送到您手上,冯世超我就先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