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田整理完手上的事情,拿出自己的小本子翻出了季青让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是季青让:“你好。”
阿田对这位儒雅的客人颇有好感:“季先生,我是阿田,记忆当铺的伙计。”
季青让轻轻一笑:“是阿田小姐,有什么事吗?”
阿田尽量轻松地说:“哦,也不是什么大事,是这样,您前些日子当的记忆可能出了点问题。”
季青让思索了一会儿才说:“记忆出现问题?不好意思,我只知道自己当了记忆,但是已经想不起来具体内容,所以,你说的问题是指什么?”
阿田有点同情他:“您来了之后第二天,我们老板看出您那瓶记忆的颜色好像淡了一些,我原来并没有看出来,不过老板眼力比较厉害,她还从没出过错,是今儿一早我整理的时候发现您那瓶的颜色确实淡了一些。”
季青让不解:“淡了能说明什么?”
阿田:“其实您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以前如果如记忆主人去世,记忆直接就变透明,没了,您这个……”
季青让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我的生命在消退?”
阿田轻咳一声,她听出来季青让说的比较委婉,直白点说就是,你活不久了。
她连忙否认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确实没遇过这个情况,要不,您抽空来当铺一趟,不然哪天真消散了,我们可赔不起。”
十万块……阿田有些后悔那天狮子大开口。
收来的钱八成已经被关听雨挥霍了,昨天才背回来一个新包,少说上万。
她可真没钱赔。
不料季青让大度地说:“不要紧,如果记忆出问题应该也是我的问题,那,今天晚上合适吗?晚饭后我过来。”
如果不是隔着电话,阿田能给他磕一个。
阿田:“哎,好,我在店里等您。”
这一等等到了半夜季青让也没来,阿田趴在柜台上,猛地惊醒,抬头看钟,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嘀嘀咕咕去给大门落锁:“看上去也不像言而无信的人呐,那句不要我赔钱不会也是诓我的吧。”
给门反锁前她探头往关听雨屋子看了一眼,还没回来。
……
还没回家的关听雨被堵在隧道里,三股车道被封了两股,眼看前面的车一点点往前挪,她打开音乐,颇有经验地说:“又查酒驾,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
还有两三辆车在前方,关听雨透过车玻璃看见正拿着仪器检测的人是沈白间。
同事有事临时调了班,本应该在家睡觉的沈白间此刻正站在隧道口一辆一辆地拦车子让人吹气。
换班时间到了,不远处跑来一个小交警:“辛苦了沈副,后面的交给我来吧。”
沈白间点点头,正要把检测仪交给来人,听见后放车子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警官,巧哇。”
沈白间的太阳穴狠狠跳了一下,怎么又是她。
关听雨笑靥如花。
旁边的小交警很没有眼力见地问:“沈副,你朋友啊?”他一挥手,“那什么,你走吧。”
沈白间一抬眼:“谁告诉你我朋友就不用测了?”
小交警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低头拿测试仪。
关听雨吹了口气:“沈副?没看出来,原来还是个小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