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直接住进了无忧宫,又回到这个曾经住了许久的宫殿,多少有些感慨。
殿内搭的秋千经历了风吹雨打,看上去有些陈旧了。
无忧殿的东西还和从前一样,没有太大变化。
宫里有专人负责打理,所以也没看到杂草野草。
大概是许久没人住过,这门一推开就闻到些许灰尘的味道。
里面的装饰还和以前一样,她静静走过,好像还能看见原来生活的影子。
公仪挽抚摸着木架上的瓷瓶,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有段时间没回宫了。”
思绪被打断,她回头看了一眼,笑道:“是啊,都有些陌生了。”
离澈若有所思,片刻又问道:“殿下可要去别月楼看看?”
“不必了,还有一月之久,多的是时间看。”
她把怀里的白猫放下,任由它在殿内活动。
“上次匆匆而来,还没看过你以前住的院子是什么样。”
少年不明所以凝视她:“殿下想看?”
“去看看。”
说走就走,她上次虽然在黑夜时去过一次,但并没仔细看过那是什么样。
去往偏院这条路,十分寂静。
偶尔有几只白鸽飞过屋檐,又站在屋檐上观察着他们。
“好漂亮的鸽子。”
少女仰着头转了半圈,见到两只白鸽停留在那墙头上。
“宫廷苑深,锁了这里面的人一生。这小小白鸽倒是悠闲自在,只是它们也难逃人类的魔爪。”
少女悠悠叹了叹道。
“它们自有自己的使命,能被皇室豢养成为送信的一员,对它们来说也是一种殊荣。”
另一种角度,另一种看法。
公仪挽闻言瞥了他一眼,“在北燕,它们也算自由。”
少女双手握住放在身后,她走在前面,脚步轻盈。
他想起昨日听到那公仪睿仁说的话,似乎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转身去看他,嘴角带着笑意。
“你知道吗,本宫第一次见你,是你刚来北燕的时候。”
少年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殿下早就见过我?”
她眺望着远处,回忆起了以前。
“那时本宫躲在父皇身后看见了你,你穿着单薄,脸冻的通红却没有任何表情,作为战败国的质子来到敌国,下跪时不卑不亢,有几分傲骨。”
他确实没想到她会比自己遇到的时间还早,想起当年躲在暗处偷看她时的情景,他不禁抬眼看向少女,嘴角带着笑:“殿下说这些应该不是为了恭维离澈。”
她转头看他:“自然不是。”
红墙那处长了不少黄花,看这长势很好,应是许久无人打理了。
“你住的地还挺远。”
白日这段路,更让她直观的感受到他住的偏殿到底有多远。
少女蹙着眉走进那无法遮掩的大门,这道门形同虚设,防不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