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紧下唇,闻人宁不死心,卷起袖子,伸手去溪水之中来回摸索,只摸到了地下光滑的溪石,还有调皮的小鱼从她的指尖穿梭。
一定还在一定还在,闻人宁心中不断念着,一寸一寸地顺着溪流往下摸,雪白的指尖被泡的发皱,仍是一无所获,闻人宁心中愈发焦急,眼中又聚起泪珠,不能哭,哭了就看不清了。
&ldo;我能找到,我一定能找到。&rdo;闻人宁边念叨着边挪动脚步,继续坚持搜寻。
……
一切都是因为那一支命签,段连泽在东宫之中发泄一通,又气势汹汹地去往万佛寺撒气,幸而他还没有因为愤怒而完全冲昏头脑,换了常服才出宫上山。
等他踏入内殿之时,住持善了已早早等在殿中,对着微服私访的段连泽念了一声佛号,&ldo;贵人双双来访,真是蓬荜生辉。&rdo;
&ldo;秃驴,&rdo;段连泽挑眉,嘲道,&ldo;你不用故弄玄虚,孤不吃这一套。&rdo;
善了对段连泽的的出言不逊一点没有生气,面上还是挂着和善的笑容,&ldo;若是不信,那么殿下今日又为何而来?&rdo;
&ldo;你!&rdo;段连泽被善了的话噎住,顿了半晌才继续说道,&ldo;孤今日来就是为了让你向世人说清楚。&rdo;
&ldo;不如这样,殿下去后山的溪边寻另一位贵人一同入殿,贫僧便为殿下办成这件事。&rdo;善了微笑道。
段连泽冷笑一声,&ldo;你真当以为孤会任你摆布?&rdo;
去往后山的路上,段连泽心中懊恼愤怒,这秃驴一副气定神闲打死不开口的模样,什么护国高僧,放屁,通通是放屁,段连泽强忍不耐往后山密林中走去,果然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在流淌。
只是渺无人烟,连个人影都没有,更不论那秃驴说的什么贵人。
这世上除了他父皇,还有比他太子更贵重的人?
不屑地撇着嘴,段连泽顺着溪流往前,两眼漫不经心地扫过林间,这地方,倒还颇有些意趣,眼神扫过前方,突然有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印入眼帘。
戴着淡蓝色的兜帽,长长的帷幕遮住了她的侧脸,只看得到她美好的轮廓,雪白修长的手臂在溪水间来回游荡,似是在水边嬉戏,微风轻拂,衣袂飘飘,如同仙子坠落凡间,这一个隐隐约约的侧脸便让段连泽心跳如鼓。
是谁?
段连泽放轻脚步,缓缓走近,在离那女子几步之遥外停住,轻声道:&ldo;这位小姐,你在做什么?&rdo;
正全神贯注捞命签的闻人宁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浑身一僵,身子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最终还是急忙收回溪水中的双手,将兜帽的帷幕放下,起身背对段连泽。
她的背影瘦削,但瘦而不柴,腰肢柔软地凹陷成一个诱人的弧度,段连泽看得双眼发亮,上前一步道:&ldo;这位小姐,我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刚好路过,见你在溪边戏水,觉得有些有趣罢了。&rdo;
呸,昏君,肖想自己的庶母,还自称不是什么坏人,简直就是坏到了骨头里,闻人宁犹豫片刻,疾步往前欲离开此地,段连泽连忙跟上,几步跟到那女子身后,面上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轻声道:&ldo;你是哪家的小姐?&rdo;
闻人宁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只当他不存在。
面对这样一个女子,段连泽不想拿自己太子的身份压她,跟在她身后温柔絮语,尽管她丝毫不作回应,他却一点也生不起发怒的心思,反而觉着很有意思。
一直走到前殿,闻人宁往外走,段连泽还想跟,却被善了的一声佛号打断,&ldo;殿下,不可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