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如此,她心里便越是慌乱。
面对这种情况,她下意识想到的就只有规避这类话题。
胡宝松幽幽一叹,旋即收拢心绪,开始为两人传授自己的毕生所学。
眼前一人是他最亲近之人,另一人则是给他新生,帮他了却遗憾的忘年交。
若非寿元无多,他真想看着这两个晚辈成长起来的那一日。
说起来是有些可惜,但胡宝松心里却不觉得遗憾。
有道是天下之福,莫大于知足常乐。天下之祸,莫大于不知足常悲。
此生,他已然知足矣!
日如流水,窗间过马。
转眼三日过去,这一日仵工铺外忽然来了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
除却马车,还有几名江湖打扮的好手,骑着高头大马护持左右。
车帘掀开,一个神情略显憔悴的小胖子从车中走下。
他看了看纸扎铺紧闭的房门,轻轻一叹。
不过当看到仵工铺依然在正常营业后,他的心情便又好转起来。
伸手朝脸上一阵揉搓,朱怀安原本还有些苦闷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
笑呵呵来到铺内,里面却没有徐青的身影,只有一个肤白貌美的年轻姑娘在柜台前坐着。
身穿一袭红衣,气质清冷的姑娘手里还把玩着一对文玩核桃,他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画风不太搭配。
朱怀安心里咯噔一下,寻思他那位高深莫测的徐兄弟莫非已经转卖了店铺,不再回来了?
“姑娘,敢问徐掌柜可在铺中?”
附身孙二娘,正把玩核桃的玄玉眉头轻挑,嗓音清灵道:“他不在,客人有事可以和我言说。”
“敢问姑娘和徐掌柜的关系?”
“他是我表兄,我是他的表妹,表兄有事外出,便由我代为看管店铺。”玄玉拿着早先与徐青串通好的说辞,回应道。
“不知徐兄外出多少时日,何时归返?”
“不知,表兄并未明言,或许明日便归,或许一两个月也说不定。”
朱怀安只好无奈道:“那我明日再来拜访,若是徐兄期间归来,还望姑娘代为转告一声,就说津门旧友怀安来访,不胜感激。”
离开仵工铺,朱怀安看到香烛铺门口有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正在指挥车夫卸货,便又上前开始打听起吴家兄弟的消息。
棺材铺后院,徐青眼下虽然只听讲了三日,却已然有种扯断金绳,顿开枷锁的明悟。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胡老头有东西他是真的教!
也不知是不是有五老观这个便宜师姐在的缘故,胡宝松讲起课来事无巨细,每有疑问,他都细心回答,从未有不耐之色。
徐青有心向胡宝松提问有关于僵尸方面的知识,但又不好直言。
思索多时,他灵机一动,选了个迂回折中的办法,问胡宝松如何看待异类妖魔。
“你说的僵尸,阴鬼,妖邪都属于非人之事。”
“所谓非人之事,超乎常情,总结起来无非是鬼怪妖魔,左道精邪之属。”
“老朽曾遇见过一位名叫葛洪温的高人,他知晓我的底细,我那时曾因为自身有妖族血脉的问题,向他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