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鸣神君听见一个部位心头就添多一把火,已到了腹,若她再往下说一个部位,他难保不立刻去拆了医馆。
幸而说到腹部绛儿停了下来,半晌没再出声,炎鸣神君一颗心落下,心道:这还差不多。
绛儿屏着呼吸,凝神小心将室火猪针斜刺入大杼穴半寸,两指捏住轻轻转动,神君麻吗?痛吗?酸吗?
炎鸣神君任她动作,不麻,不痛,不酸。
啊?绛儿低声疑惑,又寻过灵台穴,慢慢斜刺而入,依法轻轻转动。
炎鸣神君不待她问,没感觉。
哦绛儿应声,并不气馁,沉心静气对着神君的背部扎了不知多少个小洞,直到天际擦黑。
她依依不舍地又用手往神君背上摩挲,以多按几处穴位。
天晚了,回去吧。从未静坐过一整天炎鸣神君,此时屁股像是火烧火燎,恨不得下床蹦个一天一夜。
负责任的医者绛儿道:神君还需再静养几日。
炎鸣神君破天荒地乖巧点头,把她送出门,转头便寻昆海在花园切磋了一整夜。
末了不忘警告花园的花草,尤其是多话的牡丹,若敢和小草说今夜之事,明日全把你们碾成草末花末。
整个花园里的花草瑟瑟发抖起誓绝不告诉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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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儿在神君身上练了半月针灸术。灵力通过银针进入穴位,精准对症治疗,果比单纯握住手腕传输灵力事半功倍。
这日炎鸣神君终于忍不住出去打了一架,绛儿瞧见他恢复如常,便收拾好行礼,准备往南海去。
她的仙籍已在琳雪陪同下领了回来。琳雪那日将他们救回来,守着炎鸣神君醒来后两人又开始拌嘴,说着说着,琳雪不知怎地转头离开天界。
绛儿并不知道他们吵什么,她一出现他们两人又不约而同闭嘴,安静异常。
绛儿只觉心里惦记的事情变多了,去南海不仅是为了恩人,还想看看琳雪心情好了没有。
炎鸣神君见她背着个小包袱来告别,似十分不在意地哼了声,去便去了,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绛儿见神君又开始莫名其妙,但分别在即,她不跟他计较,道:神君若去南海,要来看看我。
炎鸣神君扭开头,不看她,兀自喃喃:你有了你的恩人公子还记得我。
绛儿道:当然!神君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哦,朋友。炎鸣神君兴致很不高地跟小草告别。
绛儿想,这或许就是书上说的分离之悲,安慰神君道:以后我还会回来的。
炎鸣神君道:何时。
绛儿摇摇头,她跟人参师尊请了长假,还不知何时能找到恩人,找到恩人之后如何报答。
如此种种不确定,她都不能都说何时能回天界,回道:待我升仙定回来给神君治伤。
那你走吧。炎鸣神君粗声粗气丢下一句话,毫不犹豫地转身,只留下一个火红长发,银白衣袍的修长背影。
绛儿这段日子日日与神君相处,已渐渐了解有时候神君生气不是在生气,譬如此时,神君看起来虽在生气,实则有些难过。
但她心底又何尝好受,跟亲密的朋友分别难道就是这样又酸又涩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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