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滚了半圈就遇到了温热的阻碍物。&ldo;你醒之前的这个习惯一直都没变。&rdo;沈彻的笑声出现在纪澄的耳边道。纪澄猛地一睁眼,往后退了一点儿,&ldo;你怎么在这儿?&rdo;沈彻身上只穿着中衣,衣领散乱地露出小片胸膛来,他比以前黑了些,那肉瞧起来似乎更有劲道了。&ldo;你不是在上面睡的吗?&rdo;纪澄又急急地加了一句。&ldo;昨晚忙到半夜,我也懒得铺床了,反正你这床也不小。&rdo;沈彻掀开被子起床。因为高度原因,侧躺在床上的纪澄,视线刚好落在沈彻的胯部。怎么说呢,很宏伟。纪澄差点儿被口水呛到地撇开了眼。沈彻俯身低下头看向纪澄,&ldo;脸怎么突然那么红?&rdo;这人真的是很不要脸。那东西就那样直矗矗地到了纪澄眼前,只恨视线太广,那么侧过了头余光居然还能瞥见。纪澄的脖子都快扭断了,才能避开,可惜姑娘家还是脸皮太薄,她可学不来打趣沈彻,正尴尬着不知如何回答,却感觉沈彻的手往自己额头一探。&ldo;没发热啊。&rdo;沈彻道,语气里有藏不住的笑意。纪澄恼羞地拍开沈彻的手,红着脸低声骂道:&ldo;你,不要脸。&rdo;&ldo;我怎么不要脸了?&rdo;沈彻在纪澄身边重新坐下,将另一只手里端着的杯子递给纪澄。纪澄赶紧地喝了一口,降降温。&ldo;不过是清晨起来的正常反应而已。即使你不在,也一样会这样的。&rdo;沈彻以一种谈天气的平淡口吻说着他的反应。纪澄反手将杯子一扣,杯子里的水就全部倾倒在了沈彻的天气上。大概是事出突然,即使身手了得如沈彻,也没反应过来地闪开。薄薄的亵裤,被水淋了个透湿,其实吃亏的还是纪澄,她恨不能以手捂住眼睛,生怕长针眼,可是始作俑者是她,她不能输了这阵仗。沈彻并没有如纪澄意料中的做出各种或激烈或扭曲的反应,只是淡笑道:&ldo;没睡好么?连杯子都端不好。&rdo;沈彻从纪澄手里拿过杯子,走到桌前放好,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在桌边脱起衣裳来。纪澄看沈彻那动作的架势就觉得不对,这是要连裤子一起脱的迹象,&ldo;喂,你要做什么?&rdo;沈彻道:&ldo;这都打湿了,穿着不舒服,总要脱下来换件干净的。&rdo;纪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跑下床,一把捉住沈彻的裤腰,防止他耍流氓。沈彻逗着她要把裤腰带抢回来。两个人刚纠缠到一起,就听见门&ldo;吱呀&rdo;一声响了,&ldo;少奶奶。&rdo;羽衣的声音在外间响起,沈彻侧身将纪澄的身体一挡,奔进来的羽衣看到的就是沈彻赤膊的背影。羽衣的脸立即就红得仿佛猴子屁股,嗫嚅道:&ldo;奴婢,奴婢……&rdo;话没说话,就又赶紧飞速地跑了出去。纪澄是被沈彻抱在怀里,肉贴着肉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衣衫不整。大夏天的睡觉,她也不过只着了一件肚兜并一条薄绫裤而已。最要命的是,她的肚兜的带子不知何时松了,纪澄实在没脸从沈彻怀里抬起头来。纪澄的心跳得厉害,沈彻的心跳得也不慢,纪澄听见沈彻长长地换了好几次气,然后看着他将刚脱下的白绫中衣裹到自己身上。&ldo;你放心,你不心甘情愿的时候,我不会动你。&rdo;沈彻咬着纪澄的耳垂道,轻轻推开纪澄。纪澄心里听了直骂娘,说得倒是好听,那他的手掐她的腰掐得那么用力做什么?又做什么咬她的耳朵?纪澄匆匆躲到屏风背后,换好了衣裳才转出来,彼时沈彻已经穿戴好了,连头发都以玉冠束起来了。柳叶儿在门外敲了敲门,纪澄应了一声,她才推门进来伺候,见沈彻在座倒是不吃惊,只是没想到纪澄会已经穿戴好了。&ldo;姑娘,怎么自己起来了?&rdo;柳叶儿奇道。纪澄脸上的红晕还没消退完,她都不怎么敢看沈彻,避开了柳叶儿的眼睛,不知为何,他明明穿着衣裳的,她的眼前却老是浮现起刚才他打赤膊时的样子。那样宽阔的肩背,精瘦的腰肢,还有腹部仿佛豆腐块一样的肌肉,都显示着和女人的柔美完全不同的力量来。以前纪澄其实从没认真看过沈彻,那时候是真心觉得羞耻,羞耻得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现如今也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因为成亲的缘故,少了些心结,就有了些奇怪的谁也不可诉说的感受。于此同时,有这种感受的可不只是纪澄。羽衣软软地靠在自己屋里的墙上,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那人浑身只着了白绫长裤,连脚也是赤着的,他身上的肌肤像发着光一样。和羽衣所看到的其他男人那粗糙黝黑的身体完全不一样。幼时羽衣看过夏日砍柴时赤膊的父亲,长大后偶然看见过府里赤膊打拳的家丁,只觉得男人的身体粗狂而难看。这还是她怨憎悔纪澄扫了一眼李芮的背后,那些刚回完事的妈妈们都还没走远,只怕少不得听了一耳朵。她这位妯娌,模样瞧着貌似天真,所以总借着天真说一些很不顾及别人心情的话。当然她也有这样的本事,谁叫她是忠武侯家的姑娘呢,天生就可以瞧不起大多数人。&ldo;什么风把你给你吹来了啊?&rdo;纪澄笑着站起身。&ldo;我来找二嫂聊天,还要什么风?&rdo;李芮嗔道。纪澄将她引到旁边的枕烟堂坐下。李芮老话重提地道:&ldo;刚才二嫂真是威风呢,连大声说话都不语,轻言细语就压制住了那些老油子,不像我,哎……&rdo;李芮虽然也管着三房的事儿,但是上头有个&ldo;太后&rdo;,压根儿就没完全放权,她是白顶着个管家的名头,实际上什么事儿都得请示纪兰。那些婆子也是心坏,知道她没有处置她们的权利,就压根儿不听她的指派,阴奉阳违的。李芮说着说着,眼神就瞥到了纪澄头上的青玉簪上,那是山茶花头的簪子,造型十分别致,花瓣是用薄薄的玉片镶的,渐青渐白,自然得仿佛就是那枝头摇曳的茶花。李芮可是世家豪族出身,什么稀罕物件没见过,据她所了解,便是宫里匠作坊的老师傅也绝对磨不出这样薄如纸的玉片来。李芮心里直撇嘴,也不知这位二少奶奶哪里来的好运,竟然嫁到了大房,想着来九里院时路过的那一林翠竹,蜿蜒伴泉的小径,这才是真正的神仙居处啊,没有百年底蕴,哪里筑得这样的山头。也不是李芮瞧不上三房,实在是那府里太没有底蕴,吃穿住用都看不出是国公府分出来的,她想纠正一二,她那婆母就跟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其实李芮每日都能和纪澄见着的,大家都要去老太太处请安。打纪澄进门这一个月来,李芮就没见过她穿同样的衣裳和鞋子,头上插的手上戴的也从没重过样儿,果然是商户人家出身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银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