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和管止深躺在大床上休息,夏天,开着空调,阿年穿着睡衣枕着他的腿,睁眼叹气说:“我舅妈打给我说了,离婚,一定是离。”
“外婆呢?”他问。
“我担心的也是外婆,舅妈说,她想找找房子,反正一个人生活,照顾一个外婆也没问题。”阿年枕着管止深的腿动了动,拧眉说:“怎么好意思让我舅妈再照顾,离婚我舅妈得到什么了?靠自己度晚年?舅妈后半辈子的生活费没问题,我以后赚的钱会给我舅妈一半,够用了。”
管止深摸了摸阿年的头发,没有彻底吹干,还有点湿,开腔安慰:“舅妈后半辈子生活费不用担心,外婆身体来不了北方。阿年,如果真的离了,要给你舅妈和外婆想想稳妥后路,如果那个女人真如你说的,是骗子呢?你舅舅太憨厚,容易上当。”
“你看法呢?”阿年坐起来。
管止深躺在床上,看阿年,眼眸里的深沉比一般人深:“如果我想,就会更复杂了,你跟我说,你舅舅外面的这个女人还有另外一个男人。这个女人和那个男人,会不会是合伙在骗你舅舅?你外婆手里有几套近日拆迁的老房子,年迈多病,舅舅老实,舅妈一个本分的妇女,这样一个马上钱多,人又都老实的家庭,有人盯上也不奇怪。不过我也可能是想多了。”
阿年吓了一跳:“不会真的吧?明抢吗?”
“先休息,醒了再说。”管止深搂过她,安心的睡一觉。
他眼看着,阿年这一个星期折腾的瘦了。
阿年调整状态,争取一个星期之内把杂志社这边的事情定一定,其余的稿子细致问题,再网络上联系就可。
大概十月下旬,带着笔记本一个人再回去小镇上。
一边处理杂志社的事情,一边想着怎么跟外婆说舅舅和舅妈要离婚这件事,管止深说,小镇上的房子在外婆手里攥着,外婆应该不会轻易全部给你舅舅和那个女的,提前跟你外婆说一下。
至少在那个女人露出狐狸尾巴之前,要小心为上。
可是阿年怕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外婆受不了舅舅离婚的这个消息打击。
回到了Z市之后,阿年基本是拎着电脑去找管止深,他工作他的,她在他办公室里写稿子,戴着耳机,听钢琴曲。
有时候一整天不跟管止深说一句话。
时而冥思,时而噼里啪啦敲字,甚是认真。
管止深偶尔想看看她写的什么,阿年捂上,脸一瞬通红。
管止深笑,“杂志刊登了,我会第一个买回来看!做你的读者!”
阿年觉得没法活了……不敢给认识的人看。
中午。
管止深和阿年一起去吃午餐,寸步不离的,他就那么潇洒的攥着阿年的手,同进同出,站在大厦外面,司机把车开了过来。
他点了一支烟,一上午了,只抽了这一支。
在慢慢戒。
司机和阿年都在等着他抽完,周围有公司女员工走过,不敢靠近五米以内,人绕着走,眼睛却黏在了管止深的身上。
他蹙眉,仿若未见,单手插在西裤口袋中,手指间那一支烟燃的非常的慢。
阿年刚要叫他,就看到公司里出来两个人,午休时间,都是出去吃午饭吧?又是蒋雅和李秋实。
蒋雅走了过来,李秋实没有。
“正要找一下你的。”蒋雅对管止深说:“止深,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你有没有认识的靠谱肝病专家,秋实每天疼的死去活来,市医院的医生楞说没事儿。”
阳光下,李秋实的脸色是不健康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