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若有所思,“你去吧。现在谁见她都没事,不用跟我说。”
“还是要说一声的。”三夫人笑着行礼,“您早点儿歇息。”
老夫人有些意外,之后就笑了。等人走了,与方妈妈道:“瞧着她倒是有改邪归正的苗头。”
方妈妈笑着点头,“是呢。”
老夫人又说起清竹的事,“不需想都知道是谁做的好事。”又叹气,“难为攸宁那孩子了,看顾着三房四房,查清楚了由来也不吱声。”
方妈妈就笑道:“五夫人也是体恤您与阁老,况且今日的事也真没什么,宾客们只知道,五夫人是可柔可刚的做派。守礼数的,她笑脸相迎,混不吝的,她也不惯着。再一个好处就是,下人们日后会更尽心地当差,都晓得只要占理,五夫人就会给自己撑腰,哪怕只是个烧火的小丫头。”
笑容又回到了老夫人面上,“宗妇就该有这样的气势和气度。我是怎样都学不来,当时看得听得一愣一愣的,就想着她说话都不用过脑子么?我总是越着急生气,越说不出解气的话,等事情过了才开始后悔,当时怎么没这样那样的说。”
方妈妈也有同感,频频点头。
主仆两个絮絮地说起话来。
三夫人那边,到了樊氏住的小院儿,一路走一路打量,就觉得这里的屋宇很好,给樊氏住着,老夫人竟也不心疼。
要是她,早把人挪到庄子上,给三两间厢房住着就是了。
樊氏正歪在大炕上闭目养神。
她快烦死了。
她以为,唐攸宁进门的日子毕竟太短,遇到宴请这样的事,不定有多少可乘之机,哪成想……
厨房防得死紧,齐贵家的特地安排了几个婆子在门前盯着,除了订好的传菜的仆妇,谁也不准踏进一步,什么事都得在外头等着;
至于传菜的人,都得到了一个死命令:传菜路上不准与任何人说话接触,有人强行往跟前凑的话,便立刻禀明管事,要是菜肴酒水出了问题,只有被打发出去一条路;
……林林总总,简直是定了一整套严防死守的规矩。
她打听到这些,翻来覆去地想了一阵子,发现仍然有余地。
她给了王婆子二百两安家的银钱——事发之后,王婆子不论认不认罪,都是证据确凿,只能是个死。
王婆子也明白,为了儿子儿媳孙儿孙女,接下了这差事。
可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