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拓嗯了一声。
安阳郡主回到原位。
萧拓又喝了会儿茶,才取出信件来看,看完之后,声色不动。
安阳郡主道:“家兄说了,阁老的答复,当面告知于我即可。”
“这样说来,你知道信中谈及何事?”
“一清二楚。”
谭阁老也能猜得出。午间宴席间就已听出了辽王兄妹的意图:不就是想让萧拓娶郡主为平妻么?不就是用兴兵威胁么?
萧拓牵了牵唇,语气淡淡的:“那我就告诉你我的答复:不行;我等着。”
安阳郡主闭了闭眼,笑容透出些许苦涩,“以往有那些公主,她们都能等,我自然也等着;眼下那些公主嫁的嫁,出家的出家,我自认之于你,已是身份最高。家兄与我已将身段放到最低,你也不肯?真当我们不能说到做到,扰得天下不宁?这其中利弊,你到底有没有衡量清楚?”
“平妻?那是什么玩意儿?”萧拓笑微微的,“那是满脑子泥浆的商贾兴起的莫名其妙的风气,但凡是正经人家,都不会效法为之。”
安阳郡主倒也不恼,也是真的不介意在一旁聆听的谭阁老,“可事有例外,我们总不能要你休妻再娶,那样对谁都不好,都会变成笑话。以我的身份,比照你娶的人,总不能做你的妾室。”
“你就算想到萧府的庄子上为奴,我也瞧不上。”萧拓仍是笑眉笑眼的,“辽王与你除非有真正的奇才辅佐,否则,到了沙场上,你们也就是个三脚猫的德行。与辽王、你都不算陌生,不好听的话我就不说了,你们看着办就是。”
谭阁老暗暗一笑。不好听的话你就不说了?你是还想怎么戳人的肺管子?
安阳郡主敛目,深深呼吸,遂起身道辞,“刚回来,在京的辽王府还没收拾好,我得回去看看,料理一番。”转身之际,深深地望了萧拓一眼,“萧阁老,来日方长。”
萧拓道:“不送。”
过了好一阵,谭阁老闷声笑道:“这可真是,上赶着不是买卖。”
萧拓看他一眼,也笑。可不就是么,上赶着不是买卖。好在攸宁嫁他在先,对他的心意只有搁置回避,不会决绝相对。
攸宁回返到老夫人身边之前,请来给小凡诊脉的大夫顺手帮忙做了些事,到她面前回禀:“几个丫鬟收下的瓜果中都被下了无色无味的药,此药令人腹痛不止,服下之后,约莫三个时辰左右发作。”
丫鬟们一般天不亮就起身,到午时左右,正是三个时辰左右。攸宁道谢,付了丰厚的诊金。
思忖之后,吩咐筱霜:“去一趟樊姨奶奶那边,跟她说,她费心了。”随后进到搭了戏台子的花厅,陪老夫人等人看戏。
林夫人挪到她身边,低声笑道:“你倒是心大,半晌不见踪影,有事?”
“没。”攸宁也不瞒她,悄声告诉她首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