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难用单纯的善良或者恶毒去形容这种人,真要评价,只能说是愚蠢自私,还喜欢自欺欺人。
等元霄赶到德胜门时,刘莹脚边已经倒下两人,断没断气元霄看不出来,但那鲜血流了一地,似乎还是正中要害。
元涉面如死灰,长剑指着刘莹,刘莹满手满身都是血,却没放下手里的匕首。
“阿涉跟我回去,临淄王不会责怪你的,你的这些手下都死了,就威胁不到他们了,他们不会杀你的!”
刘莹几乎是温柔地诱哄,可这话听在别人耳里是多么地讽刺,像是执迷不悟的神经病人,但此刻在刘莹看来,元涉才是执迷不悟的那个。
冬日的夜风很冷,却冷不过刘莹手里杀了要救她的心腹的匕首。
元涉痛心疾首,他该为自己的手下报仇的,可这是他阿姐,他下不了手。
“阿姐,你留下来,我们可以重振逍遥王府!再不用寄人篱下!”
面对这个血脉亲人,他终究还是说了这种不计前嫌的话。
“不行!不可能的!你必须跟我回临淄王府,不然,我的儿子……”
“所以,临淄王用他自己的亲骨肉来威胁你这个侧王妃?”
元涉如坠冰窟,“阿姐,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曾经生下这个孩子的用意,原本是你要用这个孩子要挟他的!”
刘莹使劲摇头,不想去谈论这件事,“阿涉你是他舅舅,你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自己的生父杀死对吧?何况,我们在临淄王府过得不好吗?你只要听话点,一样可以享受在逍遥王府的荣华富贵……”
“那杀父弑母之仇呢?!”
“……”
刘莹握匕首的手抖了一抖,脸上血色褪尽,下一刻她又使劲摇着头,再次将这个问题抛诸脑后,“阿涉,跟阿姐回去好不好?你的外甥也想你了……”
元涉笑了,心里在泣血,“要么,你今日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元涉要杀刘莹很容易,但此刻,元霄的感觉却是,他想跟这个姐姐同归于尽。
刚认识元涉时,元霄觉得,这个少年跟书中说的反差很大。
一个能被临淄王任意拿来做棋子的人,应该是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可怜虫,但事实并非如此,在她见识过他对元泓做的那些事,在她听秦放说他对张庆民做的那些事时,她觉得这个孩子应该是能拎得清,能狠则狠的人,绝对不会拖泥带水,也绝对不该那样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