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这个时候怎么还能表忠心,应该要表示与我毫无关系赶紧把自己摘出去才是。
我不置可否,转头去看睿延。
“你会把刚才的事情告诉黎奉吗?”我侧着头问。
“誉声希望我告诉他吗?”睿延低着头看地面,声音有些沉闷。
“我全部都看见了,包括誉声亲刚才那个人的情景。”他的声音有些激动。
“你是在威胁我吗,”我嘲道,“告诉黎奉我出轨了自己学院的学生?或者告诉学校里的其他人,让我身败名裂,从此活不下去。”
睿延身体瑟缩了一下,像是很害怕,但他只是摇摇头,“我不会告诉黎先生的。”
我盯着他的脸,少年始终垂着头,只是双手仍紧紧抱着胸前那幅掉了两次又被捡起来的画。
“但是我想要誉声看看我画的画。”
我看了他半晌,直到他终于忍不住,抬眼怯怯地看我。
“好。”我松开了放在口袋里的手,弯着眼真情实意微笑道。
。
我和睿延一起回了家。
尽管上次离开得十分不体面,但是家里好像谁都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事情了。
所有人对我仍是和之前一样,恭敬而礼貌,只是管家走过来小声地提醒了我一句,黎奉今晚会回来。
“哦。”我淡淡应了声,睿延脚下停顿了一秒,然后带着我继续上了楼。
楼上黎奉专门叫人给他准备了一间画室,房间很大,地上和墙上摆满了他平日里的练习作。
我低头打量了几眼,发觉我那损友说得确实没错。
这个少年的画技确实不错,技法高超,用色清新自然,笔触细腻,画中的人物总是一副温柔优雅的神情。
只是显得太完美了,完美得不太真实。
他进了屋便将手中的画随意放在一边,带我走进了最里面。
“我画了很久。”他转头对我认真道。
他站在那副画前慢慢揭开了画布,我看着里面的人物怔了怔。
毫无预兆地,我的心脏慢慢开始膨胀发软,我已经很久不曾感动过了,人老了就会变得感伤和脆弱那都是属于幸福的人的权利,我过得一点也不幸福,所以心肠也变得冷冰冰的了。
那里面的人是我,但并不是现在的我,所以那个永远留在画里的人才能一脸天真柔和,不似现在这般时常对人尖酸刻薄。
青年身体蜷缩,侧躺在藤编摇椅里,风吹开他雪白的衬衫,露出其下纤细瘦弱的锁骨,睿延的观察力确实了得,他甚至还发现我的胸口处有一颗红色的小痣,那是从前黎奉口唇最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