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紧锁,到处可见幸存者凌乱摆放的生活用品,在这安静氛围当中,轻响着有节奏的敲桌声——叩,叩叩。
陈青河坐在软椅上,为自己泡上一包铁观音,清香雅韵的茶香萦绕口腔,随着热茶的饮入,四肢多几分暖意。
他舒服得眯上双眼,对面前局促坐着的南韩人,拿起另一杯早已泡好的铁观音,轻声问道:“要来一杯吗?”
“不…不用了。”
“谢谢,大人…你的好意。”
金西原神情紧张,着茶杯飘起热气。
若是平时他一定毫不客气的喝掉,但是煞星小子再次单独找他谈话,这让他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似乎和那女孩有关。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这么觉得的。
“哦,是吗?”
陈青河睁开双眼,淡漠扫了他一眼,道:“真是可惜。”
金西原心一沉,有好的预感出现。
“说实话,你对我的用处已不大了。”
“我们之前又发生过那么多的不愉快,我似乎没有什么必要,把你这颗“定时炸弹”继续放在身边吧?”
陈青河拿起茶杯,热茶蒸腾起的水汽,让他眼睛起来朦胧不清。
“不,不不——”
“不要放弃我,我对您…还有用处。”
金西原脸色涮白,被陈青河得心底发寒,他贫瘠的中文词汇,根本无法准确表达他的恐惧,只能用生硬的中文重复求饶。
咚,他双膝跪下。
连一丝暗能量都无法释放的他,就算想逃也逃不了,一切希望只能寄托在陈青河的“慈悲”。
“上述这些并不是最重要,如果没有伤害她,或许说不定我就接受你了。”陈青河对南韩人的求饶视若无睹,轻抿一口热茶。
喉腔咽下热茶,四肢有多了几分暖意。
蒸腾朦胧水雾中,他深邃双眸浮现回忆之色,前世两年以后,他至今还未曾忘记过与女孩相遇生活过的日子。
那是个很冷的冬季,从不下雪的南方飘起了鹅绒大雪。
在没有电力的城市废墟,就连靠死人腐肉为生的野狗也冻死在路边,万物寂灭,幸存者靠着厚衣与篝火煎熬着。
那时候他受了重伤,只能卷缩在聚集地的角落,忍受着痛苦,忍受着寒冷,冷眼着一个个从身边路过,神情麻木的幸存者。
没有帮助,他也不期待帮助。
而在他最无助,最煎熬的时候,一双红色手套,摊开一件军色羽绒服,轻柔地为他披上,当他抬头所到是女孩那一双清澈的眼睛。
哥哥冷吗?
这句柔柔暖暖的话,让他重新感受温暖。
“说真的,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进化者——”
陈青河又抿下一口热茶,眼眸中的回忆渐去,冷眼盯着神情越来越绝望的金西原,他可不相信同越南人在此处生活如此之久,就没有做过一点伤害到女孩的事情。
闻言,金西原如同窒息,后背泌起层层冷汗。
“你觉得我如果在辛格与你之间,会选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