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蹒跚走上前的老头子,第一次看见的人都会认为他至少已过古稀。
“众爱卿平身。”叶沁竹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皇帝由皇后扶着,在龙椅上坐定,环视了一圈落座的人,忽然疑惑地开口:
“今日宫宴,怎么不见老七?”
“陛下。”刘景早已料到皇帝会发问,连忙上前回答,“七皇子在宫中突然身体不适,老奴便扶他前往偏殿休息,待身体康复后再向皇上问安。”
“原来如此。”老皇帝哈哈一笑,不再追究。
明明四皇子和七皇子都没到,为什么皇帝只问了七皇子?叶沁竹略皱了皱眉,对此不太明白。
“今日不仅是除夕夜,也是贤妃娘娘的忌日。”叶笙无声蠕动着嘴唇,用灵力将自己的话传给叶沁竹。
“皇帝能忘记自己的妃子,但四皇子不能忘记自己的母亲。”
得幸回家省亲,却命丧归途,如此命运,贤妃之死实在令人叹息。
叶沁竹无声叹息一声,便听得帝后二人安抚诸臣几句,便开始推杯换盏。
“今日这杯酒,朕敬叶相——大祭司之父一杯,望叶相能继续为宁国效力,也望大祭司叶沁梅能佑我大宁,万寿无疆。”
叶壑和赵令彰连忙站起,带起了身后两块自愿当背景板的孩子。
叶沁竹吃着酒,默不作声地看着翩翩入场的歌舞。
皇家宴会,实在严肃,全然没有添香楼那场欢声笑语来得自在。除了欣赏歌舞,叶沁竹还真没打算从谈话中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臣在君前,报喜不报忧,怎么可能诉说如今宁国百姓的艰苦生活?
酒过三巡,君臣兴致正好,那老皇帝懒洋洋伸手,指着叶沁竹进来时就注意到的那几个异国人,半酣地问道:
“你们这些安国来使,该献的东西,都献上来吧。”
皇帝这句话刚一出口,叶沁竹一口酒差点噎住,连忙吃口菜压压惊。
仅仅赢了一场,还是拜被他顾忌的杨卿檀所赐,这皇帝居然敢如此嚣张。
是仙丹不好吃,还是安国太弱了?竟然让你这个一国之君说出这种话来?
皇帝说的话如此令人难堪,那安国使者却也不生气,反而起身,从随从手里接过一张图卷,捧着来到皇帝面前。
“宁国军队威武,我等望尘莫及,此次安国派我前来,乃是像陛下展现即将如约划给宁国的二十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