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把青二十七吓了一跳:“喂……见心爱的姑娘,去就是了。这个嘛……有什么好犯愁的?”
柳毅然抱住的头摇了又摇:“大哥我……一言难尽啊!”
青二十七:“可是沈大官人的缘故?”
柳毅然长叹一声:“唉!”
青二十七更大声地冷笑道:“想不到你竟是这般外强中干的人!”
柳毅然低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小姐是守礼之人,我又能怎么办?”
青二十七问:“你不是上门求亲了吗?沈大官人没和你提条件?难不成要你做到一品大将军才能娶沈小姐?”
“不是……虽不是……却也……”柳毅然忽然惊觉说多了,连忙住口,又叹了口气。
青二十七更信其中必有蹊跷,试探道:“柳军爷,若你信得过晚生,不妨说来听听,或者晚生能帮你想出办法来!”
柳毅然抬起头来,眼睛一亮,但又迅速地黯淡下去:“那事儿……不好办……符兄弟,你也别问了。你知道了,反而连累你。”
嗯?这事儿越来越好玩了。
可再三问他,他却牙关紧咬,死都不说了。
青二十七无计可施,只得另辟蹊径:“柳军爷,晚生另有一问……这个嘛……你对沈小姐的心意,有几分把握?”
柳毅然迟疑了一会儿,像是把他与沈醉吟之间所发生的所有一切,都一幕一幕地过了一遍,然后才回答青二十七:“我想……不会有错。”
青二十七:“那不结了?”
柳毅然:“结?如何结法?”
青二十七:“这还不容易,带她私奔就成了!”
柳毅然:“啊?”
青二十七:“君可知相如琴挑,文君当垆乎?这个嘛……只要你们跑到别的地方,恩恩爱爱地生几个小崽子……这个嘛……生米煮成了熟饭,什么事儿结不了?”
柳毅然:“这……这怎么能行?”
青二十七恨铁不成钢:“怎么不能行?我且问你,沈家是不是只有这么一位千金小姐?沈大官人是不是只有这么一位宝贝女儿?”
柳毅然:“是……”
青二十七:“我再问你,沈小姐是不是因为和父亲争吵,所以才避居竹楼,与你相遇?”
柳毅然:“是……”
青二十七:“那不结了?”
柳毅然:“怎么结了?”
青二十七恨不得把他的木鱼脑袋敲碎:“唉!柳军爷!你这让我怎么说你啊!这个嘛……你用你的木鱼脑子想想,我问的问题都说明了什么?”
柳毅然:“说明什么?”
平时青二十七遇到的多是聪明人,不是比她聪明,就是和她旗鼓相当,闻一知百,说话毫不费劲。
像柳毅然这样单纯的浑人实是少见,要不是一心想要做月老、促成好姻缘,青二十七早就一口血喷出,落荒而逃了。
此时却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这个嘛……一则说明,沈大官人很舍不得沈小姐,二则说明……这个嘛……沈小姐,对她父亲有叛逆之心。
“三则嘛……你二人两情相悦,如果你带她离开……这个嘛……她定然千肯万肯!”
柳毅然终于听明白了,但还是不太敢相信青二十七:“如果沈小姐不肯呢?”
青二十七很想顶他:“她不肯,你就霸王硬上弓嘛!”但又不好说出口,于是道:“你都不试一试,怎么就知道她不肯?”
柳毅然满脸纠结,可显然是心思松动,继续怂恿道:
“沈大官人无非是想让独生爱女一生幸福……你们如果成了夫妻……这个嘛……
“有了孩子,你说沈大官人会不想抱孙子孙女吗?这个嘛……到时一床锦被盖上,谁管你们是不是私奔在先?”
柳毅然不觉顺着青二十七的话尾道:“这个嘛……说得……也是……”
呃……这位柳军爷!那是我的口头禅,麻烦你不要抢我台词!青二十七腹诽着,可又忍不住想狂笑。